“站在我這邊?”鄒容與看著他,眼神惹人心疼:“你知不知道站在我這邊意味著和這個世界為敵?”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會改變現在我所說出來的話。”樗裏子虔誠地說,他的心就是這樣想的,一輩子都守護著她。
鄒容與打斷他,眼淚簌簌而下:“如果我說漠漠活命的寶物是拯救這個世界的關鍵呢?你還要站在我身邊嗎?”
“一樣,不變。我發誓。”因為他知道,假如真的是鄒容與說的那樣,就算他站在鄒容與身邊,與她一起,和這個世界抗戰到底也改變不了最後的悲劇。他隻想陪著她,不讓她受這麼多的苦,那麼深的傷。願自己的出現,至少能夠讓她好過一點。不管多苦多難,我們永遠一起麵對就好好的。
鄒容與看著樗裏子,最後做出來一個驚人的舉動。樗裏子瞪大眼睛,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他不敢伸手去擁抱懷中的鄒容與,他怕自己一動夢就醒了。
鄒容與的嘴角勾起,她明白怎樣能夠讓樗裏子為她去死,聽她指揮。何況她並沒有說謊。
樗裏子擔心被別人看見他們現在這樣子,害怕被誤會,所以他不得不推開鄒容與,伸手拭去她的眼淚,“你別傷心,宗政澍現在去了別處,要是他膽敢出現在這裏,我定不饒他!”
“你打不過他的。”鄒容與收拾情緒說。
“就算打不過我也要打,為你千遍萬遍。”樗裏子笑了起來,這才是他想要的容與。
宗政澍來到上一次醒來的那個寺廟,重新遇見了當初那個小和尚,他比原來長高了些,好像是的。他見到宗政澍十分的驚訝,這種地方,除了生活在這裏以及附近的人,或者做生意的人,或者是駐守邊疆的士兵,幾乎沒有遠方的人會來這裏第二遍。
這位將軍,看著就不像是平常打仗的將軍,那些人,是會胡子拉渣麵目滄桑的。但是宗政澍眼中沉澱了歲月,更像是活了很久很久,看透一切,超凡脫俗的仙人。是的,他更願意這樣形容宗政澍。
“施主,我們又見麵了。”小和尚放下手中的掃把,迎上前,向著宗政澍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
宗政澍也向他回禮,“請帶我去見你們的方丈。”
天空中又紛紛揚揚下起了雪,宗政澍駐足,抬頭望去,一陣恍惚。小和尚發現他沒有跟上來便停下腳步等他。
宗政澍收回思緒,繼續跟著小和尚走。希望這個冬天她和漠漠都溫暖。
“這邊請——”小和尚側了一下身體,伸出手示意宗政澍往左邊走,他在前麵領路,很快就到了方丈那裏。
“不知施主遠道而來所謂何事?”方丈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犍槌,然後端坐著。
宗政澍便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施主,感動佛祖說難不難,說容易其實也不容易,關鍵看你的心。隻要心誠,你會將佛祖感動的。”方丈聲音十分的平緩,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那就借方丈吉言。”宗政澍向著他彎腰施禮。
次日一早,全寺廟的和尚都端坐在寺廟的平台上,宗政澍和方丈走到前麵。方丈對宗政澍舉行了祝福禮後,後麵的和尚雙手合十,閉目開始誦經。宗政澍謝過方丈以及眾師父後,轉過身向著西邊跪下。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將佛祖感動,但是他願意用他認為最虔誠的途徑去做,盡可能地獲得佛祖的認可。如果這樣還不可以,那就讓我們都毀滅吧!
一跪一拜一磕頭,沒有任何的修飾,隻有一顆赤誠的心。宗政澍從這座邊陲的小寺廟開始沿著陡峭蜿蜒的小路向西方聖地緩慢前進。他的身後,寺廟的鍾聲長鳴,在山穀裏留下縈繞不去的餘音。
白日的時候一路過來從沒有停歇,晚上又就著慘淡的月光繼續。有雪落在他的肩頭,他的發,他還記得那一天鄒容與說:“看,我們白首了。”不是說好白首嗎?怎麼你一個人先離去了?
他的嘴唇被凍得紫黑,身體也在瑟瑟發抖,膝蓋已經磕破,額頭也全是雪漬,衣服早就被雪水浸透,結冰,沉甸甸又冰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