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容與手中的力道一下子輕了,但是雙手還是放在他的脖子上,宗政澍通過她的手可以感受到她在顫抖。“澍,快殺了我,殺了我……”鄒容與隱忍著體內邪惡的力量,它們就要將自己吞噬。
“說什麼傻話。”宗政澍道,“我永遠不會殺了你的,我們要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這是他最奢侈的願望。
他不知道為什麼鄒容與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也許和現在突然的變化有關,但是不管她再怎麼變,她都是他的愛人,一輩子想要守護的愛人。
“不行……”鄒容與哭著哀求,眼淚嘀嗒嘀嗒落在他的臉,“我做不到,求求你,快殺了我……”話還沒說完,鄒容與手中的力道突然加重,聲音也變得凶狠,“殺了你,殺了你。”
“容與,不要做自己會悔恨的事情。”宗政澍的眼淚留下來,他不能死,不然即便是容與活下來了她也會整天都在悔恨中度過。這比死更加痛苦!
宗政澍積蓄了一些力量,猛地坐起來抱住鄒容與,死死地,任由鄒容與如何掙紮,就是不鬆手。
在鄒容與的頭頂有一朵白色晶瑩的蓮花,正慢慢的,慢慢地落向鄒容與。白色的光照耀著他們兩個人緊緊貼著的身體。
鄒容與愈加暴躁,發了瘋一般撕咬宗政澍。但宗政澍不為所動,他哭著說:“容與,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變回最初的模樣。到時候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從頭來過。”
他的肩膀是全是血,被鄒容與咬傷的。鄒容與還是暴躁地吸食他的血液,眼睛猩紅,身體卻十分的痛苦,有一股力量入侵她的身體,在她體內和原來邪惡的那股力量發生衝撞。
鬱雪蓮不緊不慢地,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算完全地進入鄒容與的身體。
鄒容與體內的力量越邪惡越霸道,鬱雪蓮進入的速度就越慢。
樗裏子和司徒瑢走著,腳下踩到了水,司徒瑢也感覺到了。隻是樗裏子先低下頭去看,這哪裏是水?分明就是血啊!這麼多的血,看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樗裏子抬頭一看,司徒瑢像雕像一樣愣在原地。他順著司徒瑢的目光看過去,是宗政澍和鄒容與他們。
宗政澍坐在地上,鄒容與躺在他懷中,她的雙眼是閉著的,她的衣服,完完全全被血浸透。再看宗政澍除了坐著的,以及接觸到鄒容與的衣服之外還是好好的。
“容與——”樗裏子撲上前,跪倒在她身旁,他閃著淚眼問宗政澍:“容與她怎麼了?”
宗政澍回答:“我用了鬱雪蓮。”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麼多血?”樗裏子看宗政澍的表情還不至於最壞,應該是鄒容與隻是昏迷著,並不是去了,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司徒瑢也在旁邊蹲了下來,她的光猛然刺入宗政澍的眼睛,要是自己能幫點什麼就好了。
玉神衣沾染鄒容與的血後玉色的衣裳就像是紅色的一般。
“這是她的戰鬥。”宗政澍啞著嗓子說,“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她。”
宗政澍抱緊鄒容與的身體,他知道現在的鄒容與特別的痛苦,但是他什麼都幫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原石上,鄒容與的命運紋路到底是怎麼樣的,他不清楚,唯有心中一如既往地祈禱。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越來越多的人冒出來。這些人都沒有臉,尤其的驚悚,司徒瑢和樗裏子都不明白他們是從何冒出來的。
宗政澍閉上眼睛,他能感受到鄒容與在害怕,她體內的邪惡力量與鬱雪蓮衝撞,一部分逃逸出來,成了他們剛才看見的無臉之人。其實它們都是鄒容與的負麵情緒。
“容與,”宗政澍的額頭抵著鄒容與的額頭,他多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心願傳達給她,“別怕,我就在身邊陪著你。”
樗裏子舔了一下嘴唇,又猛地咽了一口口水,“是啊,容與,我們也在,我們都在。對了,還有漠漠,他現在很安全,我找了兩個非常可靠的人照看他。你放心,我們都在你身邊支持你。”
司徒瑢看了一眼樗裏子,緩緩地伸手搭在他不斷顫抖的手上,這個男人怕到語無倫次。他的手這才停止了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