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他的死對頭趙敬武的兒子會撿去充饑!
自從他邀請趙敬武一起下河淘金遭拒;自從在酒店裏看到他跟他的舊菊花的偷情的那一次;郭疙瘩便知道,他和這個漢子,這仇怨絕非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化解的;他和他一山不容二虎,這遲早是要決個雌雄!
在這雪域高原上,不成朋友便成仇敵,這是一條生存原則……他一直等待著最有利的時機,可他沒想到這時機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如此地順理成章。
當趙敬武這兩個娃拖著這條死狗,興高采烈地從村子裏走過時,郭疙瘩簡直是樂不可支:趙敬武啊趙敬武,現在這把柄可是結實地拽在了我手裏了,你不要怪老子不夠意思。天賜良機,該由老子由著性子隨便處置你啦!”
郭疙瘩去召集人馬的時候,還突然若有所悟地對大夥說:“姓趙的今天恰好不在家,這簡直是天助我也!拿他的寶貝兒子開開刀,解解這把一直是直端端戳在我心窩子裏的傷口的刀。
有上蒼做主啊!郭疙瘩就無所顧忌,要為所欲為。
他和他的那一幫人逼著德金,頭披著濕漉漉的狗皮、身披著白麻麻的喪服,敲鑼打鼓地在村子裏遊行示眾一番後,還是覺得不解恨地趁著性子湧到了玉龍拉措湖邊,不知誰喊了一聲“砸!”他們就將趙敬武剛剛興建起來的新窩棚,瘋狂的砸了個稀巴爛。
一直讓郭疙瘩畏懼的菊花,這天竟然也沒有露臉,否則,他也許會稍微收斂一點,於是更加的大發,於是那傷天害理的一幕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了。在一片乒乒乓乓的打砸聲中,曹梅撲過去哀求這個,阻止那個,一不留神,破棉襖被棚梁的鐵釘掛了個口子,雪白的露出了一點。她趕緊用手捂住,但這難得一見的光景,已被郭疙瘩看在了眼裏。他頓時像觸了電一樣,渾身開始顫抖,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酒店裏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