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為什麼不名正言順的回來跟父母說。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平時非常的少跟孩子溝通,每天都波於在這荒原上求生存,根本沒注意到自家這個成長中的少年心裏在想什麼。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和“馬幫王”的女兒什麼時候開始接觸的。難怪常常老不見人影。趙敬武有些愧疚地邊走邊想著。
曹梅今天突然沒有準備的請王琦姑娘到自己家,感到非常的窘迫,家裏除了麥麩就隻有野菜了。她先到她大叔那裏,幸運的還借上了些牛肉和酒,心裏不痛苦的範嘀咕地罵到:“這個該死的菊花,每天都開店,就今天我有需要的時候,她就關門了。”
曹梅想好好地招待王琦姑娘。畢竟是兒子的朋友,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了,曹梅為自己這樣的想法,在心裏暗暗得高興著,她想:德金今年也16周歲了,快要十七了,她正犯愁著,這雪域高原到哪裏去給她大娃德金找媳婦。
林俊才更是積極,回到自家沒多久,就又來到了曹梅家,手上還拎了一隻野鴨過來,口上說是,很久都沒有品野鴨的味道了,大家一起嚐嚐,我一個人吃不完。而曹梅心裏歡喜地手腳忙碌著,有數地回話道:“那是,那是,閣那吧,我做,我做。”而突然她又感覺到,自己不應該跟林俊才象是自己人應該做的那樣回話,就立刻又補充了一句,你跟我娃他們坐坐,這兩個娃不太懂事,您千萬不要走哦,留下來吃飯。”“那是,那是。”林俊才點頭地說道。
很快,一桌的飯菜都擺上了,曹梅心裏還是蠻高興的,至少今天這桌飯菜看起來還是比較豐盛的,葷素都有再加上酒,於是大家就這麼吃開了。
王琦姑娘比較靦腆,她隻是一點點地,客氣地夾著自己麵前的菜,小口地吃著;趙敬武像個悶瓜,一句話不說的就隻管自己吃。德金也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很快就三口兩口地將碗裏的野菜粥了,直愣愣地坐在位子上沒有走開。
王琦姑娘和德金兩人手握在一起,心情很沉重地並排低頭坐著,像是在等待著父母的教訓。
曹梅已從廚房裏出來,坐下來招呼大家:“吃,吃,多吃點,我今天沒什麼準備,做的不好。”
而在坐的林俊才,見趙敬武板著臉,不吭聲地用力咀嚼著嘴裏的東西。吃飯的氣氛很嚴肅,好像是在進行著最後的晚餐。
林俊才就緩緩地開口說道:“殉情之事古今常有,這已不是什麼神秘的事情了,但這卻不是人生最美好的選擇。”他喝了一口酒,夾了一塊牛肉塞進了嘴裏,平視了一眼這兩個對情感懵懂的年輕人,見他們沒什麼反應就繼續說到:“在這古林環繞的雪域高原的草甸,夏秋時節,鮮花盛開如仙女織就的彩緞;到了冬天,積雪茫茫,如仙境的冰宮。從雲杉坪向下俯覽,可見幽然的山氣薄如蟬翼,在翠林覆蓋的山穀中間漂浮,舉目仰望則見到雪山高聳的天宇,千年古雪銀光閃閃。這種猶如仙境的美,是會讓人產生幻覺。”
林俊才感覺到了曹梅崇拜的眼神,他更加自信地繼續說道:“這裏,千百年來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殉情悲劇,森林中、山崖邊、花叢中、棲居著無數情侶的靈魂。滿山遍野的野花仿佛是一個個殉情男女的彩衣幻化而成的,柯枝上群鳥的啁啾聲,似乎蘊涵著一縷縷淒婉和哀怨,令人想起殉情郎臨終前竹笛的奏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