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鑽心的疼觸感,將艾伯特從睡夢中驚醒。等他慢慢地睜開雙眼的時候,朦朧中,一個熟悉地身影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海倫…”昏黃搖曳的光線中,艾伯特似乎感覺妻子正坐在自己的身邊,她給艾伯特換完了傷口的藥,並用自己溫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是誰?”等那女人的臉朝著他靠攏的時候,艾伯特發現原來這不是海倫。他現在神智有點迷糊,不過她聞到這女人發梢發出的香味,這不是妻子。海倫在布維爾,她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地上,地上墊著一層棉布,不遠處的地上還升著一簇篝火,篝火旁邊圍坐著一些陌生的麵孔。
“你們是誰?這是哪兒?我是不是死了?為什麼你們不說話!”艾伯特無力的說道,他試著想坐起來。但是他辦不到,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不,你受傷了。我剛才已經給你的傷口換過藥了,你得慶幸你的運氣不錯。我們之前出去找食物的時候,在水邊發現了你。你傷得很重,你之前那道傷口感染了,你頭暈是因為你正在發燒,我已經喂你服過藥了。所以你最好閉上眼睛休息一下。這對你的傷口愈合有好處,這裏非常的安全,請放心吧!”話語雖然很長,不過那女人的語速很慢很緩和,她的聲音聽上去讓人感覺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艾伯特頭昏目眩,雖然看不太清晰他們的臉,以及說話那個女人的臉。但是他感受到這種氛圍非常放鬆,很快他就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艾伯特再次醒來,是因為兩個人爭執的聲音把他吵醒了。他發現天已經亮了起來,周圍正零散的站著八、九個人。
“羅恩,我們這裏不需要白吃白喝的人。這裏的情況很緊急,現在甚至是養隻貓,都是多餘的。你們出去找吃的,怎麼倒是帶回這麼一個拖累人的東西?”一個男人用不滿的聲音說道。
“情況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們都是費達爾城逃命出來的。現在城市化為廢墟,他說不定也是從城裏逃出來的。昆尼爾,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我發現你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隨著一陣腳步聲離開,羅恩走開了。
艾伯特假裝睡著,其實他的眼睛是眯縫著的,隻留下一條很小縫隙,他正悄悄地打量著那些人,並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昆尼爾,我讚成羅恩的做法。你這樣說是不對的,這裏每一個人都是從地獄中逃出來的,雖然他們中不乏老弱病殘。我們之前一樣誰也不認識誰,經過這次浩劫,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聚在一起?”邦克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著昆尼爾。
邦克的聲音聽很渾厚,這個聲音,艾伯特似乎之前在哪兒聽過。老邦克?突然,他心中一激靈,這個老邦克不就是在市中心看遊樂園的那個男人嗎!還有那個名叫昆尼爾的家夥,他也曾經在哪兒見過。逐漸的,他的意識越來越情緒起來。他發現這個家夥就是在暴亂中帶著眾人逃生的那個民眾。可是,他對這家夥的印象可不怎麼的好,他曾經帶著自己的女人獨自逃命,拋下了那些他認識的鄰居好友。這是一個極度自私的家夥!
昆尼爾微微低下頭,不去看邦克的眼睛,過了片刻,他才慢慢地解釋說:“老邦克,你說的對!我對你一直都很尊重,因為你是這裏最年長的人…甚至是,這裏誰有人的情況都一樣,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好不容易…曆經千辛萬苦,我們才從地獄裏爬了出來……你的妻子,還有我的妻子……你知道的,那種感覺就像要了我們的半條命!我們失去了她們。”昆尼爾的表情突然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