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小鎮上有戶楚姓人家,當家人叫楚仕元,一位快上五十的教書先生。提起楚仕元,也算是位名人了,楚先生年輕時雲遊天下,也留下了不少故事,最絕的是,拐走了斯坦兵部侍郎蘇震的掌上明珠蘇語香。
這裏麵又有一段故事,當年楚仕元四處遊曆,正碰上楚天風外公蘇家請人為新建的後花園提字,楚仕元正是囊中饑渴,也跑去湊了個熱鬧,他見後花園鳥語花香,一遍春機迥然之像,遂大筆一揮就在宣紙寫上“語香園”三個大字,本是取意“鳥語花香”的意思,卻不曾想到蘇家的大小姐就叫蘇語香。蘇小姐看那三字盡顯狂放之氣,不由對楚先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番交往下又沉迷在楚仕元的滿腹經綸中,竟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他,當時的蘇小姐才19歲,楚仕元卻已36,蘇老爺子也是堂堂一兵部侍郎,說什麼也不同意女兒嫁給一個連家都沒有的老頭子,最終逼得兩人私奔。雖然後來仍被蘇家的人找到,但那時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蘇老爺子即使不想承認,但事實畢竟是事實,是沒法改變的。蘇老爺子一氣之下當時就宣布不再認這個女兒。雖然當爹的不認女兒,但逢年過節蘇小姐夫妻倆還是會去看望老人的。
婚後的楚先生再也不能過那種逍遙的生活了,雖有滿腹才學,但卻討厭官場的黑暗,而且整個國家一遍昏亂,國不國,家不家,君不君,臣不臣。最終楚先生就落居在了普羅小鎮,守著幾畝薄田,再教幾個孩子念書,一家倒也能夠糊口。
唯一遺憾的就是婚後十年楚夫人始終沒有懷孕現象,楚先生嘴上沒說但心裏卻也急,自己都是快五十的人了,還沒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難道楚家香火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上嗎?天幸終於在楚先生快要五十歲時楚夫人有了身孕,夫妻倆自然是喜不自勝,連蘇家的人也不時送些補品。可已經懷胎一年零四個月了,這小孩卻遲遲不出生。
“姑爺,姑爺。小姐要生了,小姐要生了……”就在楚先生出神之時,蘇語香從蘇家帶出來的丫頭小蘭急匆匆得跑進學堂,大聲道。其實,這所謂的學堂,就是一間荒棄的寺廟,楚仕元將它修葺了一下,一半作為自己的住所,一半就當著學堂教一下鎮上的十幾個小孩子認幾個字。
“小蘭,語香真的要生了?”楚仕元一臉激動的拉著小蘭道。
“真的,真的,小姐現在肚子痛得不得了。姑爺,你快去看看吧。”楚仕元這才反應過來,當前看夫人才是大事,哦了一聲就奔了出去,沒等多久又折了回來,道:“小蘭,你快去請對麵街的王婆來為語香接生。”
內堂離學堂沒多遠,楚先生沒走幾步就到了,蘇語香正躺在床上,捂著肚子,一張秀臉已經蒼白得嚇人。楚先生大嚇,忙奔到床邊:“夫人,你怎麼了?”
蘇語香努力睜開雙眼,看著丈夫,一臉幸福道:“相公,我們的寶寶終於要出來了,這小家夥以後一定調皮搗蛋得很,現在就來折騰他娘親。”
楚先生摸著夫人高隆的肚子,將臉貼上去,細聲道:“兒子,王婆現在還沒來,你先安靜點,等王婆來了,就放你出來。”
你甭說,楚先生話一說完,小家夥果然安靜了不少,在母親肚子裏不再亂動。蘇語香疑問道:“相公,你怎麼知道是個兒子不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