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朝中蛀蟲(1 / 2)

六月,是個多雨的月份,整個西華,接連下了好幾天的暴雨。若是放在平時,好雨貴如油的話,這些雨還能使人心情愉悅些,可放在現在,帶給西華百姓的,就是禍非福了。

皇宮,勤政殿。

“眾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啟奏的?”

朝堂上,處理了一早上的政務,夏侯殤有些疲倦了,自從他受傷後,似乎整個人就精神不濟,幹什麼事都沒有熱情,病懨懨的。今日處理完那些瑣碎的雜事,頭又有些痛了。

“回聖上,臣有本啟奏!”禦史曹鬱上前一步,“聖上,衡州因連日的暴雨,已經產生了洪災,災情嚴重,百姓流離失所。但地方官員卻中飽私囊,惡意私扣糧食,將陳年舊米發給百姓,致使百姓生病,哀聲載道!據臣所知,此次洪災,還有曲涯縣一處橋梁斷裂,傷人致死,導致曲涯與外界失聯,曲涯受損程度根本無人可以知曉!臣叩請聖上嚴查此二事,還百姓一個公道!”

“曹大人!”薛丞相出聲道:“洪災乃是天災,無人能阻止,據你所說,衡州已經受災十分嚴重了,可京城這邊還未收到任何急報,不知,曹大人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丞相大人,一連多日的暴雨,對百姓的收成極為不利,衡州地勢偏遠,京城有時難以顧及,但據臣所知,已有衡州災民在向京城這邊逃難了,我們不能不防啊,若是我們明知會有巨大的傷亡而不提前做好準備,豈不是會寒了百姓的心?”曹鬱一臉的憤慨,他是朝中所剩不多的隻忠於皇帝的大臣,為人性子執拗,剛正不阿,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人。無論是太子的拉攏,亦或是夏侯霖的示好,他一概不理,在夏侯殤心裏,他還是很占分量的。

“曹大人未免太杞人憂天了。”工部尚書嘲諷道:“還不知道會如何,就奏請聖上處理,豈不是欺君嗎?”

“何中傑!曲涯縣的橋梁因何斷損,你有膽量解釋給聖上聽嗎?”曹鬱氣得跳腳,暴脾氣立刻上來了。

“曹鬱,你莫要血口噴人!”工部尚書急了,“曲涯的橋,與我有何關係?聖上,您可莫要聽曹鬱的片麵之詞,臣冤枉啊!”說著,何中傑就跪了下去。

“曹愛卿。”夏侯殤看向了曹鬱,“你要作何解釋?”

“回聖上,前些日子臣就已聽聞曲涯受災,因曲涯近年來都有些旱情,難得今年有雨,臣原本是以為這是百姓之福。豈料得知橋梁損毀之事,頓覺蹊蹺。按我西華的規定,橋梁建造必然是優先考慮防禦洪水,但怎麼會有因洪水而斷損的橋,於是臣鬥膽翻閱了曲涯造橋時的記錄,細查之下發現存在巨大問題,不知何大人能否為曹某解答?”

“曹大人,你乃是禦史,有何權力翻閱我工部的記錄?”何中傑臉色瞬間蒼白了些許,卻還是惱羞成怒道。

“若非曹某翻閱,又怎會知道何大人當年私扣建橋銀兩的事?”曹鬱說罷,跪在了地上,重重地朝著夏侯殤磕了一個頭,“聖上,臣自知有所僭越,但請聖上看在黎民百姓的麵上那個,徹查此事!”

“聖上,臣冤枉啊!”何中傑也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曹愛卿,你既說你察覺到不對了,你就說來讓朕聽聽吧。”看到底下的大臣有要吵起來的趨勢,夏侯殤的頭更疼了。

“回聖上,據臣所查,五年前聖上特批五千兩白銀修建此橋。可臣查閱了銀兩的使用記錄,裏麵的記賬十分精細,將每一小項也都記錄在冊,或許,何大人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私扣銀兩才這般所為吧,記錄的又多又細,旁人查起來的時候也會沒有耐心查完,進而漏掉。可臣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將每一項所用的銀兩加了起來,總共是三千七百六十五兩,請問何大人,這剩下的一千多兩銀子,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