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5日左右,在新疆烏魯木齊上小學三年級的我已經開學了,因為新疆的夏季短而冬季長,所以新疆的暑假很短。進入新的學期後,我並沒有什麼陌生感,雖然同學我還是不怎麼認識,但他們怎麼說,也因為老師和同學都是跟班走的,和我在一個班級裏待了一年,就算不能認全,見麵的時候,也還是知道這個人是我們班的。
我依舊和班長坐在一起,他依舊各方麵對我照顧有加。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在新疆雖然待了一年了,但是我一直容易生病。剛來到新疆的時候,我是因為水土不服,幾乎是一個月的時間,我有半個月是在醫院裏度過的,慢慢的適應了新疆的生活之後,可是在又是吃藥又是輸水的治病過程中,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在那之後,隻要是稍微一點不注意,我就會生病。
先是在小醫院,後來去了大一點的醫院,再後來,都去了武警醫院。而且在新疆的姥姥還給我試過各種偏方,當年可是沒少和煮的薑水,曾經還被姥姥捂在被子裏,然後抱著一個在鍋裏煮過的燙燙的磚頭,當然是在外麵包了幾層厚厚的布,不然我就要被燙死了。
大概是到了三年級後半學期,我才真正的有了好轉。不過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父親是一個沒有職業的人,有什麼活他能幹的,他就會去幹活,沒有什麼活幹的時候,他就會拉著車子(我們老家稱之為架車。)出去收廢品(在新疆收廢品的活我老家很多的人都在那裏幹,在新疆烏魯木齊王家梁那裏,聚集這很多河南人,大多數都是以收廢品為生。)。那時候在新疆幹這個活還是很掙錢的,不像現在根本掙不到錢。
有一天晚上,母親讓我和弟弟先睡了,一個人坐在窗戶下,等著父親回來。那時候我家裏在王家梁一隊的一個院子裏租著一件50平米左右的小房間,母親在窗戶坐了一夜,我卻安安穩穩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還很平常的帶著弟弟去了同學家玩,知道下午回家,看到姥姥老爺還有舅舅一家都坐在我家,母親在一邊哭,我才發現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似乎是覺得我一個小孩子不懂事,他們也不介意我聽到了什麼,也沒有管我,我就放下我和弟弟的書包,然後隨便找了一本漫畫書,在隨便找了一個小凳子坐下一邊看一邊吃棒棒糖,弟弟早就在還沒有回家的時候已經出去玩了,所以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雖然再看手中的漫畫,可是聽著他們有又是吵架,又是爭論的,我大致聽懂了一些。就是有一天大半夜,父親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有好東西來讓他收購,而且價格還很便宜,同樣的,接到這個電話的並不止父親一個人,還有幾個我們一個村子的人,據說東西很多,然後父親就這讓出去了。以前說過的,父親以前是一個不幹活的人,但是自從有了我和弟弟,他就很努力的工作,有一次父親還為了想要掙60萬,準備和一個公司簽訂一個十年的合同,十年不能回家的那種,當然,被拒絕了。然而這次的好事情,他又怎麼會放棄。
那一天晚上。父親沒有回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七八點了(新疆和河南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差,我們這裏六七點就天亮了,那裏早上八點多才算是白天。),正好趕到星期六,我也沒有上學,我看著父親回來,然後碎覺,還沒有睡多久,又被一個電話叫了出去,然後這次被叫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後麵的事情我就知道了,我帶著弟弟在同學家玩了一天之後,回到家裏看到他們一堆人。等到很晚的時候姥姥老爺舅舅一家都走了以後,弟弟跑到母親麵前說到:“媽媽我餓。”母親一把抱住弟弟哭了起來,說到:“怎麼辦,以後我們三個怎麼辦,你爸爸被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