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來給你吃。”公子哥一臉壞笑,把手裏的點心往老頭眼前一送道。
“畜生!”柳錚現在才明白這公子哥要幹什麼,隻覺得火氣瞬間就上湧。剛要站出,卻給真兒死死的拉住,他回頭看去隻見真兒看這他微微搖頭,眼睛如同水一般。
而這已然餓暈的老頭,此刻也明白了過來,眼裏突然就湧出了兩行渾濁的淚水。
天道不公,人的尊嚴有時候真的連豬狗都不如。
而這老頭似乎也已經餓得發昏了,一隻蒼老的手顫微微的竟向公子哥手中的點心迎了上去。難民中已有人閉上了眼睛。他們雖然饑餓,但心裏的屈辱卻如同種子一樣在他們心裏生根發芽。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一雙手憑空出現,手指一拍,那點心就徑直掉到了江裏。竟是一個麵色如玉的蒼白青年。不是柳錚又是誰。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跟何況它已經髒了,你食盒中還有,你為什麼不換一個好的給他?”柳錚冷冷道。
公子哥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隨之大怒。
“哪裏來的下賤之人,本公子喜歡弄髒了喂狗又關你什麼事情!”語畢朝身後的兩個大漢一聲暴喝:“愣著幹什麼,給我打!”
說罷,那公子哥一腳就向柳錚踢來,隻是他拳腳實在不怎麼高明,柳錚一退就避了開來,但下一刻卻一個拳頭結結實實打在了臉上,拳雖不重,但卻打得柳錚向後退去,背上的秧錯自然掉在了船板之上,露出了一點翠綠。而這時候誰也沒聽到的一聲“咦”的聲音就從撐船的女子口中傳了出來。
勃然大怒的公子哥自然沒注意到這些,他腳一抬,那包裹著的秧錯就給踢到了一旁。
他又是一拳向柳錚打來,柳錚伸手去擋,卻覺得臂上一緊,公子哥身後的兩個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柳錚身前,死死將他按住,他那裏動的了分毫!
“也不看看自己長了幾顆牙,敢來管本公子的好事。”
公子哥結結實實拳頭打在柳錚的胸膛,卻覺得手上吃痛,竟如同打在鐵石上一般。心中一惱,手一翻竟多出個碧玉小刀來,狠狠的朝柳錚胸前刺去。
“不要”,隻聽的女子的喊聲,一個人影衝了出來,正是旁邊的真兒,堪堪的擋在了柳錚身前。而公子哥臉上狠色一現,徑直刺下,眼見刀光一閃真兒就要血濺當場!船中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真兒似乎極是害怕,閉上了眼,可她腳下卻沒有退後分毫。
但她等了許久,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詫異間她睜開眼,卻看見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個人,居然是那撐船的女子,牢牢抓住了公子哥握刀的手,不容它落下去。
“哎呦,小妹妹為了情郎連命都不要了呀”,撐船女子回頭朝真兒笑道,說的真兒耳根都成了粉紅色。而這撐船女子說歸說,另一隻手卻虛空左右一點,那按住柳錚的兩個大漢就詭異的飛了出去。一個還好落在船中,另一個撲通一聲就掉的江裏。掉船裏的還好,掉在江裏的從水裏一露頭,臉上便漏出了恐懼之色,沒命的朝岸邊遊去。
“你敢…你是….”這些公子哥看在眼裏臉色都綠了。
“哼,年紀不小,不知孝義那也罷了,心腸卻怎的如此歹毒。今日好歹要給你點教訓。”
撐船女子手一鬆,碧玉小刀已經到了這女子手中,女子順勢朝這公子哥額頭一點,但見這女子所點之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毒瘡來,不消片刻,這公子哥的臉上已經是滿目瘡痍。女子手一收,這公子哥隨即就殺豬般的叫起來。
“妖….妖術….妖…女。”公子哥一邊慘叫,一邊從嘴裏口齒不清的擠出這幾個字來,那毒瘡疼痛之極,下一刻公子哥就在船上疼的昏死了過去。而此時船中難民一開始還滿臉驚駭之色,但隨著這公子昏死過去,就一擁而上把食盒中的東西瓜分一空,自顧自的吃起來。
“謝姐姐的救命之恩。”真兒此時終於抬起了頭,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吃驚之餘神色卻有些些不自然。而女子卻擺了擺手不願真兒而再說下去,手一托,那掉落在地上的秧錯琴就到了她的手中。琴上的破布已然揭開,翠綠的琴身散發出一點點熒光。
“這把秧錯琴你是那裏得到的。”女子朝柳錚問道。這女子也不見什麼動作,但不知道怎麼的在柳錚眼裏,這女子顧盼之間,竟有些嫵媚的顏色,讓他眼睛一盯上去就有點舍不得離開。腦子一亂,張口就答:“這是師傅贈給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