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錚紫色道袍已破,憑著一口氣運起斷陽劍,織成一片青色光網,牢牢將真兒護在身後。血,從柳錚口中湧出,敗隻是眨眼間。
突然,無數紅色花雨落下,豔麗的如同美人唇上的朱紅。本應在他身後的羽真,突然飛到了山門之外,她兀自站在空中,烈烈風過,烏黑長發掩蓋住了半邊臉頰。
\t“夜羽追尋的夢魘,籬落花開的舊城,又是紅袖,誰共此生?小樓一夜聽雨聲。” 羽真緩緩道,手中的珊瑚尺在胸前揚起,四周六芒星閃動,卷起淡淡朱紅,那六芒星內,珊瑚尺紅色光芒大盛,映照的山門一片殷紅。
\t“鑄魂之術?”遊觀巾眉頭一皺,手中琴音一改剛才的湍急細密,變得大開大合。
\t“想不到還有人修煉這種愚蠢的神通,以自己的血脈驅動法器。”遊觀巾冷笑道。眼中多了一絲嘲諷。
\t而此時羽真手中的珊瑚尺紅光卻更甚,已然幻化成同自己一般無二的身影,這身影同樣一身紅色羽衣,但唇上卻是妖豔的血紅。這身影一陣顫抖,手中已然多了一柄朱紅長槍,長槍之上,但見真言閃動,變成似乎要擇人而噬的紅色真雷,微微顫動間,引動周遭氣流。
\t“煉羽真雷槍。”遊觀巾道。臉上多了一絲凝重,他手指以拂,琴音頓消。
柳錚朱紅刀光刹那不見,看見的是,遊觀巾的手指在那把“忘機”飛舞不休。這一刻,山林寂靜,沒有了烈烈風聲,沒有了大開大合之音,隻見真兒眼前的身影,一挺手中真雷槍,直刺遊觀巾!
雷聲,是雷聲!落向那撫琴的白衣男子,雷聲之中,是讓人牙酸的撞擊之聲。隻是短短的一刻,狂風一止,真雷以及那持槍已身影消失於無。
\t“化形的修為,能有這樣的鑄魂之術,我倒小看你了。”遊觀巾道。而他周圍尺許之內的石台,比周遭低了一尺,隻在刹那化成了齏粉。
\t“隻可惜……..差了一點。”遊觀巾不屑歎息道。
而遊觀巾麵前,真兒眼中清澈如水,嘴角卻摒出刺目的鮮血來。她的人也如秋風中的殘葉,跌落在山門外。她側眼,看見山門內那個手持短劍的男子,心裏一陣苦笑:這呆子,就不知道逃麼?
\t“世上之事,多是無奈,就像今日,我雖是不願,卻不能讓二位繼續活著。”遊觀巾道,他手指勾上了“忘機”的琴弦。一抹朱色光芒已在他指尖閃動,對著的正是真兒。他知道,隻要他手指一鬆,眼前的紅衣女子便會成為這數百具屍體中的一具。他是遊家的少莊主,遊家的“七夕琴曲”他自然知道有多大威能,不要說一個初入化形期的道門弟子,怕是自己也難全身而退。然後他鬆了手指,琴弦聲動,紅顏玉醉!
\t但下一刻,遊觀巾卻眼神收縮,神色多了驚異。
\t因為在空中,真兒沒有倒下!他的身前站著是柳錚。此時柳錚紫袍已破,卻堪堪擋在了真兒身前。肩頭已是血肉模糊。
\t“錚哥!”紅衣女子眼圈一紅,手指正已要碰到柳錚,卻不知怎麼的凝在了半空。
清冷,是一種讓人膽寒的清冷,仿佛來自無間煉獄。真兒心中一悸。因為此時此刻,柳錚身上,沒有她依靠的溫暖,隻有徹骨的冰寒。
\t也就是此時,遊觀巾一聲慘呼,他本來停在“忘機”的右手,伴隨著一抹豔豔的綠光,已然不知所蹤。
遊觀巾一咬牙,左手一捏法決,身上頓時金光大盛,他的人已掠起,周遭多了一層似有似無的光罩,將他牢牢護在其中。
“閣下有這般的修為,為何不敢真麵目示人!” 遊觀巾朝山門外狂喝道。
\t而那無相門外一片陰影,哪有半個人影?
但下一刻,在陰影之處,徐徐卻走出一個人來,這人卻是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