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壁之上,極道雪、於千秋以及紫華仙子等人見洗問聲踏入養元宮,均是神色肅穆,心道:屹立千年的重天門下,何時有此等的奇恥大辱?一時間除了極道雪不露喜悲,皆是心中悲從中來,此刻若不是他們身中奇毒,怕是頓時就要飛入養元宮中,將洗問聲挫骨揚灰,方解心中之怒。
“洗問聲和輝夜要的是你們養元宮的勞什子,可我要的是你們的命!”突然,那一直在雷壁之上的惑心使卻突然陰冷冷道。
“極道雪,你多年前將我傷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模樣,可曾想到有今日。” 惑心使眼中盡是陰毒,徐徐看向極道雪道。
“你憑你,也配與極道雪動手?”而一旁輝夜使突冷笑道。
惑心使聞言蒼白的臉已然扭曲:“住口,我是不配,難道你輝夜就配,難道你忘了當年,這狗屁聖派是如何折辱我魔宗的….”
輝夜使神色不變道:”我自然知道,不過我也知道當時你沒有中毒。”
惑心使細長鳳目盯著輝爺使許久,眼中滿是怨毒道:“哼,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碧落門長老麼。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今天,用不著你輝夜出手,我一樣滅了這狗屁重天派!”說罷惑心使掌中已多了一火紅骨笛,搭在唇邊,幽幽的吹奏起來。
輝夜使見此臉色微微一變,隻一聲冷哼,便閉目起來。
而此時惑心使的笛聲已由尖利轉濃,一聲一聲響徹雷壁、群山之間,這聲音古樸卻透著幾分詭異,一點一點撞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弦之上。
“魔宗奴蟲瞑音!”知地一聞此,不由搖頭道。在場各七脈弟子見他如此,正詫異間,卻覺得天色竟微微暗了下來,不由朝天邊看去,隻見天邊竟刹那間已有數朵黑雲朝雷壁與養元宮飄飛而來,等到那黑雲到了到了近前,眾弟子才看的分明,這哪裏是什麼黑雲,竟是無數赤黑相間的巨蠍,個個尺餘,巨尾上更是閃著青光!
見此那七脈弟子,以及各散修隻覺魂不附體,他們何曾見過這等駭人場景?
但也就是在此時,那養元宮前,各個麒麟之上已滿是黑雲落下的赤黑巨蠍,頓時慘號之聲,不絕於耳,刹那之間這巍峨的養元宮前如阿鼻地獄,眾人手忙腳亂去擋那巨蠍,卻又哪裏擋著住?其中有人不得已運起神通,卻還未傷到那巨蠍,便已毒發身亡,裂體而死。
“生滅無常,輪回鬥轉,願你等早入輪回。”知地一神色枯槁道,突然強提修為,祭起懷中一七寸墨盤,頓時那墨盤中筆墨如絲,將自己與身側墨心一牢牢護住,但同時的他臉上朱紅卻越來越盛。
同樣的,無論是暮雲淺還是紫華仙子,凡是修為大成者,此時都勉力運起神通法寶,一一將那些巨蠍擋下。但每個人心中卻知道,這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因為這謫仙之露何等厲害,怎容他們強運神通許久?在這巨蠍麵前,不消一時半刻,他們怕終落個裂體而亡的下場!
而此時惑心使又怎麼會不知其中關鍵,隻見他鳳目中歹毒之意更濃,蒼白指節在骨笛上撫的更疾,那黑雲又多了倍許,無窮無盡的巨蠍滾滾而來。
見此,那七脈中勉強相抗的弟子眼中都現出絕望之色來,不由朝雷壁之上,自己心目中宛若神明的極道雪看來。
而極道雪此時神色仍是未變,身上金光逼的那巨蠍不敢近前,但人卻仿佛出塵坐化,這雷壁之上的慘絕之像,如同聞所未聞。
漸漸的養元宮前與雷壁之上那慘呼已是越來越弱,在這巨蠍無窮無盡的攻勢之下,七脈弟子已經是折損大半!
而於千秋、暮雲淺、柳蟬鳴這些人雖然仍是能勉力支撐,臉上卻已是一片赤紅,顯然這謫仙之露的裂體之禍已然迫在眉睫。
此時就是紫華仙子、知地一這等人物都也微微露出些絕望無奈之色來。
“極道雪,你要是再裝死,你的弟子可就要死光了。”突的眾人耳中卻傳來那惑心使那輕佻之極的聲音。此時眾人雖詫異他吹奏骨笛,卻還能出聲,但此時此際誰還有心思多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