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戰過後,地勢改變,流水注入了一個深潭,潭水深沉幽靜,好似一隻無神的眼睛,默默地望著樹頂。
呂品沉吟一下,雙手合十,對著一棵樹木運起“天狐遁甲”,他的精神一進樹木,仿佛一點水滴投入了汪洋大海,來來去去,根本摸不著邊際。
“它們不是樹妖!”懶鬼放下雙手,輕輕歎氣,“天狐遁甲對它們沒用!”
“那是什麼東西?”簡真不住拭汗。
“不知道!”呂品搖了搖頭,忽聽方非驚叫一聲:“石妖呢?”呂品回頭一看,眼神微微一變。
“不會逃了吧?”大個兒小聲嘮叨,“石妖逃得掉,樹林裏一定有條通道!”
“少做夢了!”呂品微微冷笑,“這兒遠離石神柱,單塊的石妖根本動不了!”
“你們沒發現嗎?”方非凝視樹牆,皺起眉頭,“這兒的樹木,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簡真左右瞧瞧,心裏發毛:“怎麼不一樣,你眼花了吧?”
“不!”懶鬼搖了搖頭,“真是不一樣,準確說來,石妖沒動,動的是樹!”
“樹在動?”大個兒兩眼瞪直。
“這一片森林……”方非的目光掃過四周,“正在向我們靠攏!”
“好家夥!”呂品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要不了多久,這片空地就會被填得滿滿當當,這片老木頭,會把我們做成夾心餅幹!”
簡真鼓起兩腮,使勁瞪視一棵大樹,猛可間,那條巨蟒似的樹根,悄沒聲息地向前一衝,其餘的樹根也隨之跟進,一眨眼,整棵樹木挪動了足足一寸。
大個兒隻當眼花,揉眼再瞧,這一看,差點兒昏了過去,每條樹根都在挪動,看似緩慢,其實快得驚人。
“這個……”簡真結結巴巴,“怎麼回事?”
“樹木靠攏以前,得想個出陣的法子……”懶鬼的眼裏閃過一抹憂慮,他坐了下來,拈起一根斷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嘴裏念念有詞。
“你幹嗎?”簡真呆呆地問。
“想辦法!”呂品頭也不抬。
方非也坐了下來,凝眉沉思,簡真孤零零站在一邊,左瞧一眼,右瞧一眼,一顆心隨著森林逼近,咚咚咚跳得飛快。
呂品輕聲說:“最大與最小,最大沒了,最小呢,這些樹細的高,矮的粗,誰大誰小,很難比較。慢著,天道師的提示裏麵,不是還有最老與最新嗎?唔,有什麼法兒,測得出這些樹的年紀呢?”
簡真隨口說:“把樹砍了,瞧它的年輪!”
“好哇,死肥豬,這活兒算你的了!”
“呸,我才不幹!”
“主意是你出的!”
“我,哎喲,我身上好酸,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簡真一屁股坐下,左揉揉,右揉揉,嘴裏哼哼唧唧,慵懶得像個妃子。
“你就裝吧!”呂品哼了一聲,伸手狠砸腦門,“最老,一定是這個,年紀,年紀,怎麼才能發現樹的年紀……”
“呂品!”方非忽地起身,望著森林,眸子幽黑發亮,“我覺得,不是最老,而是最新!”
“最新?那也得看年輪!”簡真大聲嚷嚷,“方非,砍樹你去,別招惹我!”
“不用砍樹!”方非搖了搖頭。呂品雙目一亮,拍手說道:“沒錯,就是最新!”
“懶狐狸!”簡真十分奇怪,“你找到測樹齡的法子啦?”
“不!”呂品笑了笑,“不用測什麼樹齡,這兒的樹都很古老,隻要現在長出一棵樹,放在這兒,就是最新!”
“長出一棵樹?”簡真瞪大眼睛,與呂品對視一眼,齊叫,“五行循環!”兩人四道目光,投向那眼小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