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時,墨顏就起身穿戴,段黎看到她穿的是武官的朝服,便問:“為什麼穿朝服啊?”
“多日不去早朝了,今日我要上朝議政!”墨焉看都不看他,理著身上的衣服的袖口說道。
“我都罷朝了,你有什麼早朝可上的。”段黎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說完他就明白過來,這是墨焉在昨日勸自己上朝不成後,今日就直接用行動讓自己上朝議政了。
“所以你快更衣吧!我們一起去早朝。”墨焉藐了他一眼後說道,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於是段黎知道今天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這個早朝是去定了,其實他真不覺得他罷幾天朝議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奈何周圍的人都像天塌了般著急。
看!現在連墨焉都被人說動了,要自己去早朝,他特別想告訴墨焉,不要說他才幾天不早朝,就是半年不早朝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段熠趙修謹之輩,任憑他們怎麼蹦達,也蹦不出他的手掌心。
隻是看墨焉的樣子,他說再多的話也沒用了,他也隻能更衣上朝了。
出金鳳宮的門時,段黎看到身側的墨焉打著哈欠跟著自己腳步,想要讓她去休息,可是他不能忍受墨焉不在自己的視線裏。
段黎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緊迫盯人的心理狀態很不對勁,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所以明知道自己病態的行為,還是依然故我。
最後那句,你去休息的話還是咽回了肚子裏,低頭向含元殿走去。
在經過多日罷朝後,段黎終於上朝議政了,眾人忙不迭的把積壓下的政務報給段黎處理,隻是段黎聽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墨焉的身上。
大臣們說的政務,他都隻回了個“允!”連錯個眼神都是奢侈,讓得到回複的大臣心裏直犯嘀咕,陛下這是認真考慮給的答複呢?還是隨口應了一聲?
所以就算有了聖裁,也不敢隨意執行,要是行錯一步,這責任誰擔得起?
墨焉又如何發現不了這點,段黎的眼神讓她想忽視都難,再加上他這樣明顯的因為自己而荒廢政務的模樣,已經為她贏來越來越多不善的眼神。
還嫌看她不順眼的人不夠多嗎?墨焉暗罵,這個早朝下來,看她不順眼的人得翻一倍。
她隱晦的咳嗽的兩聲,想借此提醒段黎注意場合,在金鳳宮裏關著門不用腦子就算了,今天早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要把腦子也忘了帶出來。
哪知道段黎不但沒懂她的意思,還關切道:“皇後可是身有不適?”
在朝堂上為了避後宮幹政的嫌,眾人默契的都不會稱呼墨焉為皇後的,而是稱呼官職將軍,好像這樣就能自欺欺人遺忘墨焉後宮之主的身份。
段黎為了不激化矛盾也會稱呼將軍,今日卻被段黎自己打破了,他這個稱呼一出來,不少大臣都驚詫的抬頭看他,但想起不能直視聖顏,又快速的低頭。
“回陛下,末將很好,並無不適。”墨焉低頭咬著牙回答,“末將”二字咬的尤其重,提醒段黎不要再叫錯稱呼了。
“司將軍不用掩飾。李福為司將軍堪坐,從今後司愛卿坐著朝議。”段黎稱呼是改了,隻是他說的話更讓人心驚。
從古至今也沒聽說誰可以同皇帝一樣坐著上朝的,段黎這是為了博美人歡心,罔顧朝綱宗法,在往昏君的路上又邁了一大步。
他可以一時為美色所迷做出不理智的事,但是他們這些朝臣不能看著陛下在歪路上越走越遠啊!於是他話音剛落,反對聲就紛紛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