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上朝後,竇馳就站出來遞了本奏章摻了趙修謹一本,告他以權謀私,罔顧國法,暗中藏匿殺人凶手,其心可誅。
段黎看著手上的奏章,越看臉上怒氣越顯,最後把手上的奏章狠狠扔下朝堂,“啪”的一聲響後,由於用力過猛,奏章還在地上跳了幾下才停下。
“趙修謹你好大的權勢,連秋後處決的死犯都能弄出來,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朕?是不是已經把朕的典獄司當成你趙家的後花園了?”段黎震怒道。
趙修謹站出來也是一臉驚訝的的撿起奏章,一目十行的看完後,顫顫兢兢的跪下,哭訴道:“陛下,臣冤枉啊!”
因為這事昨天已經傳開了,所以在場的大臣即使看不到奏章上的內容,也能猜出上麵寫的是什麼。
和趙修謹關係緊密的人,紛紛擔心不已,怕失了這棵大樹,而與他不合的人,則是幸災樂禍的樣子,想著趙修謹這回別想善了了。
墨焉就屬於後者,她從知道這件事後,就決定不摻合隻好好看這場戲,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都挺樂見的,不過她還挺好奇趙修謹是怎麼從典獄司把人弄出來的,典獄司可不是什麼人想動手腳就能動的。
聽到趙修謹哭喊著自己冤枉,墨焉眉毛一挑,看著還真像是委屈至極,趙修謹一向很能說,無理也能說出三分理來,隻是這事可不是空口白牙狡辯就可以解決的。
“贓證俱全,趙興人現在就關在廷尉大牢裏,你有什麼可冤枉的。”段黎怒斥道,他麵色沉重,可以看出他因為這件事很氣憤。
“陛下有所不知,那人既是趙興,卻又不是趙興。”趙修謹道,他說的即傷心又無奈。
“到底是不是,說清楚。”段黎沉聲道。
“陛下,臣就隻有趙興一個獨子,平時是寵溺嬌慣,沒有多加管教約束,讓他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臣雖然不忍,可也隻能眼睜睜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到這裏他是泣不成聲,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兒子趙興已經死了。
就聽到他悲痛萬分的繼續道:“自從我兒趙興去後,臣是萬念俱灰傷心欲絕,不怕說出了惹陛下笑話,臣暗地裏不知抹了多少眼淚,臣為此是日漸消沉,那日在街上偶然遇到一人,其長相居然和犬子相差無幾,一問連名字也音似叫趙行,臣先是詫異不已,後就覺得是上天憐我失子之痛,送了這樣一個不僅貌神皆似,連名字也一樣的人來安慰老臣,於是臣就收了他為義子。”說到這裏他停下來長歎一聲,用袖口沾去眼中的淚。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又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趙興,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丞相之子。墨焉聽到這樣不免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趙修謹,老家夥真是會編,要是不知道真相,她聽了都要為他的思子之心感動,說白了不過是為自己又一次放棄趙興。
隻是第一次趙興能僥幸不死,這次卻是不死無疑了!
“隻是長的再像終究不是真的,臣每次看到他不免又想起短命的兒子,心裏更難受,是想見他又不願見他,所以就在京城為他安排了住處後,就再也沒有去看過他。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是真的沒有以權謀私,請陛下明察。”趙修謹說完狠狠的磕了個頭,跪伏在地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