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墨焉走到金鳳宮前,段勻高興的迎過來,衝入她的懷裏,“皇嬸,太好了,你可回來了,你到哪裏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墨焉微笑的摟住他的肩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想到現在不比以前了,將他推出懷抱,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認真道:“陛下!你現在是一國之主,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關乎君威國儀,以後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段勻聽罷依言行了個端正的禮:“兒臣拜見太後娘娘,太後萬安。”

“免禮,起身吧。”墨焉忍笑故作嚴肅道。

“多謝太後。”說完抬頭朝墨焉調皮的擠了擠眼,墨焉失笑的牽起他的手走進金鳳宮,心想,讓這個調皮鬼這樣也是難為他了,還是慢慢教吧!

“太後還沒有說你去哪裏了呢?”段勻由她牽著進入金鳳宮,側頭問道。

“去了趟地牢。”墨焉也不隱瞞,直言道。雖然段勻還小,但是他處在了現在這個位置,有很多陰暗的事他早晚都要知道,早知道也能少上幾次別人的當。

段勻皺眉,“地牢?那裏不好,你以後不要去那個地方了。”頓了頓又繼續問:“你去探望曆王他們了?”

“不,我隻去看了趙修謹一個。”見他奇怪的看著自己,便道:“自古以來,想要造反的人除了有野心,手中還必須有足夠的兵權,他們手裏的那點兵權注定他們成不了事,現在兵權收回來了,他們也就任人宰割了,所以見不見他們都無所謂。”

段勻點頭表示他聽明白了,就聽墨焉話音一變接著道:“但是趙修謹不同,他是太祖時期的重臣,侍奉了兩代君王,位極丞相,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眾多,他就像是良田裏的樗樹,如果不連根拔起隻砍主幹的話,它在良田下的所有根係都會發出新頭,雖然壞不了大事,但卻煩不勝煩。”

樗樹段勻也是知道的,長的再大也不能成材,隻能當柴火燒,而且根須頑強,哪怕隻留一顆很細小的根在土壤裏,來年就會長出好幾棵小樹,一種除之難盡的植物,“那他有老實交代嗎?”

“沒有!不但沒有老實交代,他還想挑動我與朝臣的關係。”墨焉簡短道,何止是沒說,他壓根就沒有給墨焉問的機會,就把墨焉的耐心耗盡甩袖走了,墨焉現在越想越覺得他就是故意這樣胡說的,好逼的她該問的一句問不出來。

“如此可惡,就該早點處置了,省得他再妖言惑眾。”段勻義憤填膺道。

墨焉點頭,教育道:“恩!所以勻兒不要輕信朝中的臣子們,尤其是那些文臣。你要記住,很多時候,文臣的筆鋒比武官的兵刃更鋒利,也更難對付,他們仗勢弄權,口蜜腹劍,會用虛浮的道義束縛你的手腳,讓你進退維穀。”

“那我該怎麼做才不被人左右。”段勻問道,想想那樣的場景,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還真難住她了,這個問題太深奧了,越解釋越亂,根本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這是需要成長積累的,她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想了想道:“現在說了你或許不明白,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我再教你一條,你要讓你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不是要你治下的官員用言語束縛你,隻要是對國家有益百姓得利的事,你就放手去做,不用在意他們口中所說的禮法製度,須知道,你是天下之主,是規矩的製定者而不是遵守者。像典法、禮製、孔孟之道、四書五經這些都是你用來製約天下人的,不是讓他們束縛你的,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