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月叢為她處理好傷口後,墨焉站起身看著包紮好的傷口,笑著感謝道:“勞煩先生了。”

“這是醫者的本份,將軍也不用一直'先生'的叫著,喚我的名字月叢便可。”月叢收拾好包紮剩下的用具,用錦緞擦了擦手道。

“既然如此,月叢也不要總是叫我'將軍'了,私下裏叫我墨焉即可。”墨焉笑著回道。

月叢不過一介布衣,他可以讓墨焉直呼他的姓名,墨焉卻不能,她不隻是昱國的將軍,她還是昱國的太後,姓名豈是能讓人呼來道去的,她自己不在意,便覺得別人也不用在意。

月叢眼裏盈光流轉,似是想了很多,又像什麼都沒有想,他也不在意般,明知道這樣不對,卻輕輕頷首道了句:“好的,墨焉。”

墨焉笑著應了一聲,不過是換了一個稱呼,兩個人的距離像是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月叢的一頭銀發總是能引人注目,墨焉又一次盯著他垂下的長發,問出心裏的疑問:“月叢的發色與人迥異,是天生如此這般嗎?”其實她想問這個很久了,卻又因為這是別人的私事,不好意思開口。

月叢收拾東西的手一頓,複又如常的繼續收拾,他低著頭墨焉看不到他的表情,聲音低沉道:“因為一個人。”

“一個人?誰?.......仇人嗎?”墨焉猜測道,她腦補了一個什麼殺父滅門啊之類的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了躲仇敵進了深山老林裏,多年後學有所成下山,準備複仇啊什麼什麼的,戲文裏都是這麼演的。

月叢好笑的看她,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不著調的事,“不是仇人,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月叢神色溫柔道。

這樣的神情隻有想到愛人時才會露出,墨焉便知道他所說的重要的人,應該就是他心儀之人,這是受了情傷才會如此嗎?

慧極傷根,情深不壽。墨焉心裏感歎一句,可惜!這樣一個風月霽明的人物,偏偏為情所傷,少年白頭。

“你這樣好,她放棄你是她有眼無珠,以後她一定會後悔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有道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隻要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比她好的女子多的是。”墨焉安慰道。

“不,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她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倒是我愧對她良多。”月叢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低垂下眼瞼道。

墨焉一愣,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實在看不出他會是一個負心之人,所以他下山是為了找人?可怎麼留在了軍營,是因為找不到嗎?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也不多打擾,就先回營帳裏,你要是有事可以遣人叫我,我隨時就來。”月叢顯然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便拿起東西想要離開。

墨焉知道不管是誰的過錯,如今他想浪子回頭,卻是佳人無處尋,多說也是徒添傷悲而已,所以也就不再說這個。

“好,我知道了。”跟在後麵送他出了營帳門,目送他離開,在他走出幾步遠的時候,叫住他,“月叢。”月叢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一眼,似乎是問她,還有什麼事。

墨焉繼續道:“如果她真的那樣好,你就不要放手,黃天不負有心人,你一定能找到她的。”

月叢定定的看著她,然後璀然一笑,如積雪融化一般,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恩。”在啟步離開的時候,像是卸下什麼心事一般,連步履都輕快了不少。

墨焉被那個笑容看怔了一瞬,一笑傾城,這個詞一向是形容美女的,沒想到在男子身上也適用。

以後還是叫他不要這樣笑了,墨焉心想,太蠱惑人心了,她收回心神回到營帳。

董濠回到營地,看到被昱軍襲擊後的營盤,還被捉走了軍司馬和偏將,自然是怒火中燒,同時也因為他這段時間裏未得什麼有效的戰果回朝,封君白屺也遣人前來前線宣旨,責問他征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