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本來要軍訓15天,其中有將近一個周的時間是下雨的,上午不下,下午下,零零散散的時間算下來也就訓了差不多10天。
所有的大一新生早上七點左右三三兩兩的從宿舍出動,穿著不合身的軍訓服,踩著充滿刺鼻橡膠味兒的膠底兒鞋,一人手裏端著一馬紮,在地溝油一條街買幾個小包子,肉夾饃,醬香餅,各種餅,一杯粥,一圈一圈得圍坐在花壇邊,校門外,啃著自己的早飯,完了之後再匆匆地擠進學校。每天都是這樣,由學校的國護訓著立正,稍息,原地踏步,沒有一點兒差錯,也沒有一絲驚喜。
這期間,會不停地有各種親切的師姐,充滿好意地到宿舍來關懷你是否習慣宿舍生活,是否習慣這裏的飲食起居,家哪裏的等等,對你各種聊天,然後就各種推銷,什麼英語學習報啊,新東方啊,再後來就是各種會員卡,理發店的,化妝品的等等等等。
其實我們早在剛進宿舍的時候,就被兩個特別熱情的師姐忽悠著訂了一份什麼什麼報紙。當時那倆師姐一下子在我們宿舍賣了三份,到後來我才知道在一個宿舍一次性能賣出三份對她們而言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本以為這報紙會跟師姐說的那樣會對我們的英語四級有很大的幫助,會打發我們軍訓期間的無聊時光。可事實是,那些破報紙根本就沒有什麼卵用,你就讓它那麼靜靜地躺在那兒,不願多去看一眼,一是那報紙實在太大,味味兒的不願翻,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實是,以你現在的詞彙量根本不可能完全看懂那是寫的什麼東西;好不容易想背幾個單詞,結果發現隨報紙帶的那個單詞本第二個單詞就寫錯。然後,我們就白白地花了一百多塊錢,為那些“善良”的師姐們做貢獻了!而那些報紙對我們的用處就是墊桌子,僅此而已!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除了下雨天在宿舍裏窩著玩著各自的手機以外,就在太陽下爆曬。偶爾會有一個神秘的“團長”過來視察一下我們的軍訓情況,據說這個團長是當地的一個武警,軍訓進行了一半,我們終於見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兵”。可是怎麼看都覺著這位所謂的團長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痞氣”,總感覺他流裏流氣的。休息的時候我們每一個連都會圍坐成一圈,操場,籃球場,太陽廣場,甚至校園裏的馬路上,所有能裝下人的地方都布滿了穿著軍刺服的大一新生,千篇一律地互相喊著拉歌詞,私下裏我們各自的教官手裏都拿著一張紙,上麵寫滿了各種從度娘那兒搜到的拉歌詞。然後再特別不熟練地一字一句地交給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喊著,一次比一次聲音大,可是僅僅是喊口號而已,喊完了也就喊完了。喊得累了,就聽那些教官,也就是我們的師哥師姐們說說自己早我們來兩三年的經曆,什麼地方的飯好吃,然後再說說自己的情史等等。再聽聽那個團長炫耀炫耀自己的媳婦兒,說自己27歲找了個19歲的女朋友,說他自己的女朋友多麼漂亮,對他多麼好,咋地咋地的。
終於熬到軍訓結束,中間穿插了一次合唱比賽,什麼地道戰啦,黃河大合唱啦之類的,最精彩的就是音樂學院的“天路”,到底是專業的,唱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當然他們是不參加比賽的,隻是友情出演,不然冠軍肯定是他們的了。冠軍是哪個院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不是經濟學院。按常理來說,軍訓結束都應該閱兵的,因此大家都在不停地的練習著,每個教官都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搶占操場的位置,一遍一遍地圍著操場轉圈。
閱兵開始,幾個學校的領導站在主席台上,不停的說著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一波又一波的從主席台經過。本來我們連是壓軸的,可是有一個師姐就不願意了,說她們走的也很好,為什麼要讓我們壓軸,說著說著竟給說哭了。我們不懂,那個師姐會那麼在意出場順序!最後,拗不過,把壓軸就讓給他們了,我們排在倒數第二走,結果最佳還是我們獲得的,無關乎出場順序。後來,我們猜,可能我他們訓的連隊成績好,也會有獎金或者什麼榮譽加分之類的吧,跟他們期末的獎學金緊密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