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要等晚上和黑子喝酒,還喝的天昏地暗,黑子可不敢多做奢想,酒肯定是沒戲的。像他們這種人,處處小心謹慎,連睡覺都睡不安穩,說不定哪天便被人在夢中給宰了,又怎可能讓酒精亂了神誌。
酒肯定是沒戲的,黑子也不敢多做奢想,隻當是頭兒給他許了一個空諾,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還真別說,這平川的五香花生就是和我們那裏的不一樣,很脆,很香。”
黑子撿起一顆,丟到了嘴裏,隨著上下顎緊緊咬合,嘎嘣一聲脆響,好吃的厲害。
“沒出息,幾粒花生米就把你好吃的不行了,以前跟在掌櫃的身旁,掌櫃的就沒給你開個小灶,讓你吃點山珍海味?”
“咳咳,掌櫃的還真沒,隻不過這山珍海味我還真的吃過。”
黑子神秘一笑,把腦袋往前探了探,小聲說道。
“偷吃。”
那人被黑子給逗樂了,心說這家夥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偷著吃,那可比人家主動讓你吃要刺激多了,一樣的東西到了嘴裏也更香了。
黑子也回憶起了從前的一些事情,嘴角咧了起來,口水都流了下來,樣子傻傻的。
黑子還記得曾有一回偷吃被抓到了,被掌櫃的狠狠地打了一頓,還被在柴房關了一宿,現在想想卻是有些懷念那些被掌櫃的揍的日子。
黑子從小便跟著掌櫃的,他是被家裏人給丟到郊外的,是掌櫃的把他撿了回去,養大的。毫不過分的說掌櫃的就是他的父親,平日裏是嚴厲了一些,可要是不嚴厲又怎會有現在的他。
黑子把拳頭往緊握了握,心說一定要把葉天青給盯緊了。
“黑子,你就留在平川吧,我把這裏的事情都交給你負責,不要讓我失望。”
那人拿起碗來,一口氣將碗中的酒給幹了,又抓了一把花生,起身走出了酒館。黑子看著那人背影,暗暗道。
“頭兒,你放心,黑子絕不負你之所托。”
那人已經走了,黑子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坐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黑子也正欲起身離開,卻又看見碟子裏還有半碟子涼拌豆芽,竟然又毫無形象的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了兩大筷子豆芽,送進了嘴中。
“還別說,真的挺好吃的。”
吃罷,黑子起身要走,不等他走到門前便被小二給喝住了。
“客官!你還沒結帳呢!”
小二丟下手裏的活,急匆匆地跑到了黑子身前,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了黑子的去路,生怕黑子不結帳便跑了。
黑子心裏苦啊!十分不舍得從身上摸出了幾枚銅錢,交到了小二手裏。小二討到了錢,也不再糾纏,側到一旁,給黑子騰出了道。要不說做生意的都是八麵玲瓏之人,小二迎著笑臉,恭恭敬敬的還說了一句。
“您再來啊!”
黑子臉一黑,趕忙出了門,心說以後再也不來了。
頭兒!尼瑪的坑我啊,你兜裏那麼多銀子也不說把賬結了,你那是假窮,我這是真窮啊!
黑子搓了搓身上的麻衣,一張臉要多苦逼有多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