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依白,你能把事情給大家說清楚嗎?”濯之月望向長孫依白,語氣略帶柔和地詢問。
長孫依白吞了口唾沫,緩緩說道:“我與賈府小姐玉涵...情根深種,卻遇上賈府鬧妖狐作亂之事。玉涵...她也沒有幸免。我不知如何安慰她...隻好對她撒謊。說是我那夜醉酒......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如此說來,你是為了賈小姐不被世人議論,所以背下黑鍋說是自己做的?嗬嗬,你可沒有想到,你這一背鍋可是樂壞了某些人,急不可耐地把所有的黑鍋都甩給了你。而當日你為什麼會被他們抓住了呢?”
“唉......那天夜裏,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便...起身來到了院子,路遇孔雀夫人,見她渾渾噩噩半夢半醒的模樣......我便跟了上去,......然後跟到了...竹林。我在後麵呼喚她,她,也不應。一段路程後,我看周圍陰氣森森...煞是怕人,隻好硬著頭皮衝上去抓住她往回拖。就在這時候,我被抓了。”
“誰抓的你?”
“我...不知,我被打暈了......醒來五花大綁......躺在縣衙受審。”
“那你為何不喊冤?”
“我若喊冤......如果玉涵知道真相......不,不能。”幾番審問長孫依白都是低頭,難受的模樣仿佛是在把曆經的一切再走一遍。
“那你為何現在又會喊冤?”
他抬起頭看著濯之月,“當日,所有人......都指......證是我,就連那位道長都說我是妖。我再多辯解,也無用。”長孫依白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那道長為什麼會說自己是妖狐。
“你不用擔心。”濯之月淡淡一笑,安慰他:“你代為認罪的這段時間,那妖狐沒有再犯案,而今後再也不會。”
長孫依白驀地一怔,“這?”
“柳蔭散仙,將參淺放出來吧,”濯之月說道。
柳蔭頷首,從袖子裏掏出一精致小巧的紫金方鼎,頂蓋上有一昂天張口的麒麟頭,輕念一聲:“去。”
麒麟口中一縷白煙飄出,一隻通體雪白泛著紫光的四尾狐狸跑了出來,模樣甚是美麗。“咻”地一聲化作了人形,虛弱不堪的模樣卻甚是傲氣。仔細一看除了他的兩個額角上的頭發是白色的這一點不同,其他都難以分辨。
柳蔭手中迅速結印,一圈金色繩索便騰空而出把他綁在刀座旁。參淺一臉不甘心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喜陰氣,因此常食女子體內的極陰之氣。那日囚車進城,長孫依白雖然妖氣環身陰氣卻不重。參淺你在南方可是‘威名遠揚’,要查到你的底細很輕鬆。但光憑推斷我可不會斷言,所以私下差人找到了柳蔭散仙讓他與我手下人一同趕往姝陽城埋伏你,順道,還在犯案處得到了一條極為重要的罪證。”濯之月從參淺的尾巴上拽下一撮毛,它齜牙咧嘴的鬼叫了一聲,
隨即,她落到台下,拿給圍觀的前排的幾個百姓聞,起初都還怕臭離得遠遠的,但不一會兒就聚了過來。
“居然沒味道!”
然後又拿給觀刑台的人聞,最後一把甩在已經跪地不起的四海道人臉上。
“參淺是即將成魔的妖狐,不同於別的狐狸,他可不是泛泛之輩,怎麼會隻是因為在人體內就被你這樣的道行收服?!據我所知,紫晴天狐百年修成一尾,這種狐狸天生就沒有狐臭!而你卻多此一舉地給長孫依白本人加了狐臭,因為人類的你自以為是狐狸都有臭味!”
聽到這裏,眾人恍然大悟。
這時觀刑台上的年輕人開口道:“紫晴天狐嗎?那就說得過去了。想不到紫晴天狐居然出了此等敗類,紫晴天狐王向來致力於人妖共存,這孽畜估計是被九皇國流放逃跑的吧。”說罷轉臉向濯之月,讚揚道:“讓我猜猜,這位應該是名揚阡卿、羅刹兩國,獨具慧眼正義果敢被兩國百姓尊稱為‘慕容閻王’的慕容公子吧?”
“啊,原來這個慕容公子就是那個鄰國盛傳的慕容閻王啊!哇!”
“怎麼是閻王啊?真晦氣,這人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