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不讓我進殿,我也沒法偷聽。我問了父王,父王告訴我長姐沒有怪我,隻是來告訴他她喜歡鳳凰。”遙北辰說話的時候喜歡目不轉睛地盯著遙陽看。兩個姐姐裏,長姐遙緋溫婉但不太喜歡向別人披露心事,是個悶葫蘆。二姐遙陽就不一樣了,聰慧懂人心,又很能替人解決問題,重要的是二姐姐在他心裏是天下第一美女,連那傳說中的天神女華陽天都比不上。跟遙陽說話既養眼又能排解心事。
遙陽最熟知她這弟弟的小心思,所以眼珠滴溜溜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得到了答案,伸手摸摸遙北辰的頭,說:“辰兒樣樣都好,唯獨不會揣摩人心。”
“人心難測,如海之深,我隻是視而不見罷了。”遙北辰乖乖地躺在遙陽的腿上像小貓一樣撒嬌,嘴上沒有說,心裏卻這麼想。忽的一下站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讀書了,今晚父王替我約了幾位大臣給我講學,二姐再見!”
說完便走出了金焱宮,遙北辰站在花園裏望著那繞著湖心亭開滿白色荷花的池子裏依偎著的兩朵荷花,時不時被微風吹分開又在風停時靠攏來,心中一聲歎息。
當晚的課遙北辰的表現非常出色,讓幾位人類大臣很是滿意,在遙璃麵前讚不絕口。遙璃第二天便又召見了遙北辰,說作為他功課用功的獎勵,許他一個願望,隻要不太荒繆離譜就可以立刻滿足與他。
遙北辰站在大殿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腦子裏飄過許許多多的願望,他的父親可不一般,所以他隻要想得到的願望父王都可以滿足,包括立刻讓他長大成年。懂事起他便看著父王率領紫晴天狐族聯合羅刹海衛軍鎮守幽冥海,與魔尊無邪對峙,然多年無果。人類宰相與紫晴天狐宰相都相繼進言,讓父王再納妃室多誕皇子,但父王都隻守著妻子霓裳。
遙緋,遙陽,遙北辰,都由同一個母親所生——皇後霓裳。原本生下遙陽公主時皇後已經元氣大傷,不應再生育,但王室血脈太少也不利於紫晴天狐族的發展,隻能拚上性命再生下遙北辰,以至於舊病纏身不見好。快些長大,保護姐姐,幫助父王是他最大的心願。
“父王,我想要長......”他斷了下,吞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希望長姐不要嫁人。”
遙璃兩眼一睜:“什麼?!”
“希望父王能讓長姐選擇自己的夫婿。”遙北辰答道。
遙璃想了一下,解釋:“但為父覺得,與樓蘭國的聯姻還是緋兒合適,她賢惠淑德,溫婉如玉,是最合適的皇後人選。”
“恕兒臣直言,樓蘭國與我國情況不同,長姐嫁過去也許不合適。九皇國是因皇室為紫晴天狐族,加上父王的英明領導與仁政嚴法才有次人狐和諧。但樓蘭國就隻有鸛山君,還隻是半妖,先不說他們自己國臣子心不穩,與我們紫晴天狐族也是不配。”遙北辰進一步說道。
遙璃看著遙北辰認真的模樣心中有些欣慰,國家安定家庭和睦對於王來說是最理想的境界了。於是他道出了一件關於鸛山君的誤解:“鸛山君的母親是我們紫晴天狐族最有名的舞姬,別的國家想請她去表演都得看我心情願不願意批她出境呢。隻是按人類的世俗觀舞姬就是低人一等而已。紫晴天狐族普通族人的起點便是半仙,半仙與人的孩子,仙力再減半,加上狐狸的特征自然就成了他們意識中的妖。我紫晴天狐族的人怎能因母國不同就放任他被人欺淩?這也是我想聯姻的原因。”
“可是長姐她...”
“好了辰兒,你累了,退下吧。”遙璃打斷他,孩子終究是孩子,不過他能看到那一層麵的事就表明他並不是表麵上那樣不諳世事。看來,我也該重新審視這個幼子了。
遙北辰行禮退下,轉身出殿,覺得空氣新鮮多了,心裏也舒坦多了。
“長姐,幸福還得靠自己把握啊。”
“長公主長公主!湘雲皇子的信來了!”遙緋的陪玩女伴軟香在四方宮中的花園裏一路小跑揮舞著信件。
四方宮中幾乎人人都知曉遙緋與羅刹三皇子歐陽湘雲有情,三皇子親訪九皇國回國後兩人也一直有書信來往以表情思。遙緋本想待歐陽湘雲登基後來提親時再與父王說,本以為再三年就好,卻沒想父王因樓蘭國事吃緊就立刻想要把女兒扔過去好名正言順幫鸛山君抵消對他的非議。
紫晴天狐一族寥寥一百來人,所以即使犯下大錯遙璃也不忍斬殺,因此對於有著一半紫晴天狐血脈的鸛山君也是份外上心。
“陛下平時除了在天王宮處理朝政,就是去審查軍隊,唯一閑下來也是去敬月塔一個人呆著,幾乎不來長公主的宮中,也自然聽不到長公主的事,長公主不說他便不會知道。”軟香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