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坐在茶幾上,看了看他說:“張叔兒,海堂灣的房子你賺了多少心裏沒數啊,在這兒哭窮。房地產這頭誰還有你懂行,江都酒店副樓三層加地下室和負一層停車場,就這些房產使用權,你自己掏良心說得多少錢?”
張總訕訕的笑了:“不是說嫌貴,合著是咱掏錢,曹大鼻子他們晴現成的。”
做海產品出口的王老板也說:“休閑中心鍋碗瓢盆能接著,江都酒店的副樓還是算了。”
安琪兒轉眼又看另一個:“柳伯伯,您呢?”
“這個我也吃不準,聽說下來文件著重打造江陵市第三產業及服務業,步行街是江陵的中心,早占個窩,應該不差。說到底,還是資金的問題。”
這幾位都不是羅龍,羅龍是傾家蕩產破釜沉舟,兒子撫養權沒了,家沒了,得罪著林朝先,懼怕著馬學軍,回頭連金香玉都奚落他,所以他是逼紅了眼破釜沉舟。
在座的諸位不一定比羅龍窮,但人家有自己的生意,憑什麼豁出老本兒。
僵持了半天,韓冰終於開口了。
“沈浪跟我親弟弟沒區別;安琪兒這死丫頭也是我妹子。於情,我不能打退堂鼓;於理呢,資產資本的流通,幾位都是行家,全盤接受望休閑浴中心,沒風險是假的。可是無風不起浪,想獨占鼇頭,就得拿出這份魄力來,這是我爸爸的生財之道。”
韓冰說到這裏,看了看幾位:“望江的大老板我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砸鍋賣鐵我自己想轍。俏南國三位老板出資一個億也是極限,既然是合作,就要有個坦誠相見的態度。我提前說,如果幾位退出的話,我現在可以其他合作者。”
眾人沉默了半晌,心癢癢卻又有些猶豫不決。
安琪兒察言觀色,淡淡的說:“江陵的年終決算中,你們知道咱們所在的金玉人間年度納稅總額是多少嗎?詳細我不透漏了,據我所知包括燕沙購物中心以及江都酒店在內,短短幾百米的步行街,納稅總額超過江陵財政年度收入總額的八個百分點,將近百億的消費稅和營業稅,試想一下這背後多大產業鏈條,你們幾個老狐狸應該清楚吧……”
安琪兒說的很隱晦,但能聽得出來其中含義。步行街夜場創造的產值,以及隱性產值拉動市裏經濟發展的作用日趨壯大,這就意味著,江陵經濟現狀是第三產業的春天,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嗬嗬……既然咱們大千金都發話了,就算是賠錢,咱也得硬著頭皮上了。”那位張老板笑道。
安琪兒鬆了口氣,說:“羅龍那邊資金到位差不多了,其實望江的資產評估早就在稅務和會計師事務所裏有底,隻等一過完年,羅龍就要下手。”
“這麼急?”王老板急道。
安琪兒點了點頭說:“這個年過得緊一點,都抓緊時間,開船可是不等客。一會兒我去曹大鼻子那邊,想辦法把他穩住,爭取一下時間。”
說話時間不短,這邊在討論,那邊望江的大股東也在合計。如果說,羅龍想接手望江,幾個老板想賣錢養老,那麼現在安琪兒帶領俏南國殺過來,一時間讓幾位看到了抬高成交額的機會。
大家剛站起來打算過去看看。
沈浪坐在沙發上沒動彈。
“等一下!”沈浪端著酒杯說。
“咋了,你還有事?”安琪兒問。
“股份按投資均攤,似乎還少了點什麼吧?”沈浪頭也不抬地說。
幾個人不解他的意思,聽著下言。
沈浪放下酒杯,抄著兜站了起來:“人情可不是買賣。諸位如果是看安琪兒麵子或者別的原因,才投資入股的話,那我退出。”
“啊?”
剛談定了生意投資,沈浪這個發起者卻要撤資,著實讓人搞不懂。
“花錢投資,是為了賺錢。誰也不是誰親生的,不用扯上任何關係和麵子,我不懂生意,但是你情我願才能生財的道理還是懂得。”
那個柳老板似乎聽出沈浪意思,笑道:“沈董事長是侃快人,有話不妨直說。”
“嗬嗬……”
沈浪笑了笑,突然嚴肅起來:“在我們俏南國所分得的股份之外,另外在場的諸位,四位老板再擠出百分之十的份額,給我和安琪兒。經營管理和外聯,從上到下以後都是我們負責。生個孩子不是還得養著嗎,難道扔下點錢就完了?”
幾個老板麵沉似水,連韓冰都有些不悅了。
“想合作,就得聽我們的。誰也別想扔下幾毛錢,就後退居幕後當大爺!”沈浪把煙頭一彈,目光犀利的看著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