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學軍搬著酒,端看著沈浪,說:“沈浪咱倆必須有一個人得死,我知道,但還是拿你當朋友,楚霸天那種人,盡量別和他有交集。”
“已經有了,昨天交過一次手。”沈浪說。
“哦?結果呢?”
“確實有幾把刷子。”
馬學軍鬆了口氣說:“不是他有幾把刷子,他手底下的鏟子勺子才最讓人忌諱。”
“見識過了。”沈浪知道他指的是楚霸天手下的爪牙。
“昨晚林坊的事,我聽說一些,沒想到你居然也在。這麼說吧沈浪,葉家和楚霸天,你和我都管不著。”
沈浪笑了笑說:“那個葉如海真是被楚霸天殺的?”
微風吹過,帶著數九寒冬的濕涼,打在身上說冷不冷,不冷又覺得從骨子裏散發的寒意。
兩人各抱了一箱酒,在單元樓的樓下沉默起來。
“十五年前,葉如海確實就死在江陵,一代梟雄也算是英雄末路。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裏麵的陰謀。這件事在步行街的影響極大,卻又無人問津。我猜測,楚霸天不過是殺害葉如海的眾多參與者之一。”馬學軍對這件事很隱晦。
據馬學軍說,葉如海這個人當年不說是叱吒風雲也差不多,步行街公司企業在那時候才隻有一半,而這一半中都有葉如海的股份。直到現在,那批股份全部轉成名義股,有名無實,這就包括江都酒店和燕沙。而那時候的葉家,也成了江陵地下的話語人。
“故事我就不說了,我相信你也側麵打聽了不少,沈浪,那按照你的理解,葉如海是楚霸天等人殺的嗎?”
“不是。”沈浪果斷答道。
“嗬嗬……自殺。”兩人很默契,異口同聲的說出口。
兩人站了良久才上樓,家裏娜姐大掃除,腦袋上扣了張報紙帽,穿著沈浪的外套,主要是怕髒了自己的衣服……
馬學軍不便多坐,沈浪也沒有多留,把他送下樓。
上車後,馬學軍擰開鑰匙門,看看窗外的沈浪,探出半個頭來,四顧無人才說:“沈浪,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我馬學軍從沒誇獎過一個人,這樣吧,不管你需不需要,我再白送你個人情。”
“嘿嘿,說說看。”
“望江休閑中心那個爛盤子,安琪兒你們倆是不是打算插手?”馬學軍問。
沈浪不擔心馬學軍使絆子,卻也不料想這件事會走了風聲,競標拍賣的事,隻要一方漏了錢的底兒,對另一方殺傷是巨大的。如同安琪兒剽竊了羅龍的標底。
馬學軍見沈浪默認,才說:“曹大鼻子那人我知道,有奶便是娘,虛情假意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安琪兒個性要強,你也知道我們倆不對付,說不了她,但還是給你們倆一個忠告。羅龍把身家性命都當出去了,就算是溢價收購,他也絕不含糊。”
“謝了,我心裏有數。”
簡而言之,望江休閑中心根本不值賬上的那麼多錢。
馬學軍走後不久,今天的第三批拜年的人來了,也在預料之中,是林逸。
林逸和沈浪的關係也很微妙,非敵非友,雙方各自保持距離。如果說沈浪和馬學軍算是惺惺惜惺惺,又必有一戰的話。那麼沈浪和林逸,兩人各自提防、反複試探對方。
“我去,林少你這麼一破費,回頭得讓我給你包多大的紅包啊。”林逸今天開的是一輛絕對不符合他二世祖身份的車,時代輕卡專門給超市配送貨物的。
林逸也跟他不客氣,笑著說:“不花錢,這東西都是別人看我父親送來的,我們家能用多少,放著也是放著,你千萬別嫌棄啊。”
送禮也是個問題,馬學軍兩箱酒,確實他親自買的。林逸一車的貨,卻是借花獻佛,分量不一樣。
兩個搬運工師傅一趟趟的往樓上搬,高檔煙酒、名貴補品,其中兩根成色幾好的人參最為名貴,還有明代官窯的兩個花瓶。
最後林逸還拿了一張沃爾瑪的購物卡塞給娜娜,他家沒人逛超市,卡上有多少錢也不知道,反正都是送的,讓娜娜平時買個生活用品什麼的。
“哈哈,還是過年好,林少這一來,給我們置辦了個新家。”
林逸笑道:“你就別笑話我了,也別搭什麼人情,別罵我借花獻佛就行。”
娜娜給兩人倒了熱茶,心裏直撲通,好嘛沈浪人緣混的不錯,今天光是新年禮物就收幾批了,而且尼瑪一個比一個有錢。光是林逸送的這些年貨,初步估計就不下十萬塊。
臨走前,林逸站在樓梯口對沈浪說:“那個……後天就過年了,咱們那個班長還在拘留所壓著,我跟他鬧得這麼僵,不好出麵,你有空的話,把他擔保出來,大過年的誰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