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沒有提到,唯一死的那個人就是葉如海。一個欺騙輿論十五年早就該死的男人。
沈浪和娜娜吃著早飯,各懷著兩種心態在看新聞,娜娜是出於職業習慣,而沈浪則為葉姿惋惜,估計這丫頭至今還以為她老子早就死了,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親生父親“正式”死於昨晚。
葉如海神通廣大,可臨死前連監獄都沒出來。還是葉老爺子評價的對,其實他早死了。
早飯吃完,沈浪剛好接到來自陳子陽的電話,關於錢錦秀囚困俏南國幾名員工的事情,陳子陽和錢董事長說了,所以今天那位江陵地產第一大亨家中做客,邀請沈浪。
不一會兒,陳子陽在樓下等沈浪,上車後直接去了那位錢老板的家。說起錢育森,恐怕在江陵要比林朝先更有名氣。
錢育森旗下的盛大地產集團,獨家冠名了江東省的職業男籃和足球俱樂部;除此之外,廣告運營部門分支,也培育不少土生土長的電影明星。
當然電影能賺幾個錢,男籃和足球也不掙錢。錢育森的這些投資,根本就沒打算讓這些項目掙錢,不過是做品牌廣告,這部分投入不足盛大地產廣告開發部門年度支出的百分之十。江陵電視台黃金晚間檔,盛大地產揮土如金,這筆開支遠勝於籃球足球以及電影製片。
錢育森的家在盛大地產在城南新開辟的一個樓盤中,自幾的房產,一天換一套房子住都可以。
下了車,沈浪和陳子陽從車庫裏出來。
別墅門口,年近五十的錢育森比想象中的年輕,一米八幾的身高,略有些發福,臥蠶眉倒吊著一直到發際線,穿了一套居家的唐裝。
“嗬嗬沈總,久仰久仰,快裏請。”
“錢老板這不是罵我嗎,我一個窮打工的哪來的久仰。”
沈浪客套一句後,不再謙讓,率先進了別墅。
錢育森迎客進門後,親自表演起茶道,看樣子這套茶具就不是一般的貴。
“我聽子陽說起過沈總的一些事跡,實在是讓人感歎啊,同樣是年輕人,我那個兒子就不爭氣,這次還給沈總添了這麼大的亂子,不是子陽告訴我,我都沒聽說,哎。”
“錢老板嚴重了,既然沒出什麼事我也不會追究。”
三人品茶閑聊,錢育森親自請客,肯定不會是因為他兒子得罪沈浪的問題。
一盞茶的功夫,廚師出來傳菜,錢育森請沈浪和陳子陽移駕二樓用餐。
“第一道菜,群龍聚首。”廚師把一個砂鍋打開,蓋子移到一邊。
沈浪瞥了一眼,砂鍋裏燉的是一塊白豆腐。
倒是陳子陽懂得幽默,笑道:“我說錢董事長,您吃齋念佛注重保養就算了,我和沈總都是粗人,不會就來府上吃一碗豆花吧。”
陳子陽很聰明,懂得給主子搭橋捧人。
錢育森哈哈大笑道:“沈總、子陽上眼再看。這道菜可不一般,不一般到一年之中我都吃不到。豆腐是普通的四方四角的豆腐,卻內有乾坤哦……”
錢育森說著,用筷子一夾,豆腐的一角掉下來,用湯匙接住鬆緊嘴裏,細細品味起來。
再看豆腐塊破壞的部分,有許多黑色的斑點,用筷子扒拉一下,居然是一條條似乎還活著的泥鰍。
“沈總放心,泥鰍都是在它是魚卵的時候,放在雞蛋的清液裏養殖,沒任何髒東西。這道菜的玄妙就在於此,把上好的豆腐不加任何輔料放入砂鍋中,再將魚放進水裏,文火慢燉,水溫後,泥鰍就會找溫暖的地方鑽,正好一頭紮進豆腐裏避暑,結果……嗬嗬,豆腐最後也熟了,泥鰍還保持遊弋狀態,也熟了。”
沈浪和陳子陽拍了兩下手,讚歎菜的絕妙。
一道菜,把整頓飯的主題揭示出來。
錢育森放下筷子,笑看著沈浪。
“沈總,這個砂鍋就是步行街,你我都是魚兒,這鍋開水就是經濟發展的大潮流,而豆腐呢……就是他林朝先。水太熱,咱們這些魚兒,都會忘林朝先的豆腐裏鑽,到最後嗬嗬,恐怕步行街就成了他林朝先一個人的了。”
沈浪用勺子挖了一大塊“豆豉鯪魚”,一邊吃一邊讚揚錢育森有品位。
錢育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理解沈浪的意思,幹脆更為直接了當的說:“楚霸天這個人我聽說過,和林朝先聯起手來,似乎好多年了,準備統籌規劃江陵的商業最繁華地帶。坦白的說,我很賞識沈總的聰明才智和膽識,這一次為了不做泥鰍,我們需要同呼吸、共命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