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喝了一碗薑湯,又吃過兩片感冒藥,晚上睡得很踏實,隱約中還能聽到她鼻塞打呼的聲音。
深夜的窗外,如同被定格了一般。
而被子裏的葉姿也緊張的睡著,小眉頭緊皺,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隨著呼吸而允動。
沈浪掰開葉姿攥著自己的小手,給她蓋好棉被,輕輕的來到了客廳。
“哢!”
點燃一支煙,趴在窗台上。
涼風習習的春夜,一個疲憊的身影出現在樓下,抬頭張望。
沈浪輕飄飄的彈掉煙頭,輕輕打開防盜門,一個黑色緊身背心的短發女人走進來。
“是你,情況怎麼樣?”沈浪看到這女人後便猜到了結果。
“結束了。我去學校,葉姿不在,應該在你這裏吧?”
“屋裏睡覺。”
沈浪去櫃子裏拿出一個急救醫用包,這個英氣勃發的女人,葉姿叫她淩姐姐,真名叫做淩蕭,江陵特警總隊的隊長。
悶聲包紮完傷口,淩蕭把一個手提袋放在沙發上。
“葉家股份憑證,全部屬於葉姿所有,存你這兒了,我的任務完成。”
淩蕭話不多,說完便要走。
“美女這麼急忙著投胎?”
“不是投胎,是收屍。”
次日清晨,沈浪換了套肅穆的衣服,拉上葉姿回學校換洗完畢,帶她回江陵東郊的煙雨湖老家。
葉姿興高采烈的說:“今兒校慶最後一天,可得回家看看了。”
“嗯。”
“什麼叫嗯,快開你的車吧!”葉姿嘟著嘴說。
雖然是春分時節,卻沒有初春的意思,天空陰雲密布卻不下雨。
煙雨湖畔的林蔭道上,來來往往有很多奇怪的人,黑衣服,胸口貼著白花。
當踏入院子裏的一刻,葉姿臉上的笑容沒了,快步進了大堂。
緊接著,裏麵傳來葉姿嚎啕大哭的聲音,跪在地上,仰著頭哇哇大哭,鼻涕眼淚流成小河,但是,哭了每一分鍾,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地被人抱回了房間。
這是沈浪第三次看到葉老爺子,安安靜靜的躺在靈堂中間,牆上正中掛著他黑白照片,笑得很淡然。
聽旁邊的人說,發現葉老身體時,他躺在床上,頭發上粘著血依然凝固,眼睛是向上翻的,和現在的狀況判若兩人。
法務的事情沈浪不懂也更不會插手,來來往往悼念的人絡繹不絕,或唉聲歎氣或感慨萬千,燒紙鞠躬然後轉身離開,親朋好友,熙熙攘攘,痛苦的、流涕的,和普通葬禮沒什麼區別。
但之後警方涉足進來,沒能讓普通的葬禮繼續,待家屬瞻仰完遺容後,被法醫帶走。
和葉老關係不錯的幾個有分量的人去協商,如何辦案,如何查找真凶的事宜。
沈浪坐在院子裏靜等葉姿醒來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這時,博愛父女也來了。
“哦,博叔叔。”沈浪沒起身,點了點頭。
博衛國也頗為感慨的樣子,問:“葉姿呢?”
“暈了。”沈浪苦笑道。
葉老的死,不能說是理所當然,但是誰都知道有這一天。
“有其子必有其父吧,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如何,警方的報道,昨晚除了葉老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員傷亡。”博衛國低聲說,似乎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