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博愛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接到，沈浪這才給葉姿打了過去，讓她幫忙把博愛叫下來。
“喂！可是我在洗腳呢哇！”葉姿不高興地說。
“葉姿，我警告你哦，再敢挑釁我的忍耐力的話，五分鍾內絕對要你好看。”
“我呸死你！這裏是女生公寓，有種的你上來！”
“好，很好，今兒要不讓你知道什麼叫害羞，你就不會寫尷尬這倆字！”
沈浪頭一次進女生公寓，還沒上樓就被宿舍大媽攔了下來。
“唉唉，不知道這不讓男生進嗎？”
沈浪聳聳肩，笑道：“大姐，你看我像男生嗎？”
“那你……”
“咳咳，我是文法班的班主任，來抽查宿舍衛生。”
幸虧沈浪長相成熟，騙過宿管後，直接上了樓，一進班裏的宿舍，瞬間尷尬了。葉姿穿著小內內，一腳一個洗腳盆，正跟同寢室的人發瘋；其他幾個女生的衣服可以說是穿著，也能說是沒穿，一見沈浪推門進來，都傻眼了，反應幾秒鍾後，忙不迭遲往被窩裏鑽。
“沈浪！你怎麼不敲門啊！”
“敲什麼門，這裏是女生公寓啊！”
沈浪萬份尷尬的把床邊的葉姿拎起來，笑道：“你們接著玩，我找她。”
“不去不去，臭不要臉！”葉姿抱著雙人床的欄杆不放手。
“那好，不出去也行，博愛呢？”沈浪問她。
“誰知道去哪兒啦，你自己不會叫嗎。”
“會叫我就不找你了，人呢？別跟我廢話，小心我嘿嘿了你。”
葉姿狠毒的擰了他胳膊一把，光著水淋淋的腳丫跑到寢室門口，隻見她鼓了一大口氣，衝著樓道就是一嗓子下去。
“博愛！”整棟宿舍樓都震撼了，一圈圈的都是回音。
走廊兩側的寢室不時有女生探出頭來看，雖然對葉姿的狼嚎鬼叫早已是見怪不怪。
不一會兒，斜對門的寢室有個女生說話了，她剛從樓下超市回來，好像看到博愛在圖書館附近。
“那！圖書館聽見沒有，人給你找到了別煩我啦。”
沈浪對葉姿的桀驁做風也很無奈，心說葉如海怎麼會有這麼個女兒，不對，應該是博衛國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叛逆種子來。
已經快也夜間十一點了，江大是所開放的大學，鼓勵學生自主學習，圖書館二十四小時全天開放。
正因為大學生的自由時間太多，有人用來學習充電，有人用來談戀愛，更多的人選擇兼職工作或者在學校做社團鍛煉能力。所以，大學雖然看似散漫，但是差距也都是從這裏開始拉開的。
圖書館的三號閱覽室裏，靜悄悄的鴉雀無聲，許多學生都在裏麵或者學習，或者看一些課外書刊，學習的氛圍很濃。
沈浪悄無聲息的坐在博愛對麵，看她認真看書的樣子，不忍打擾，幫她遞了一瓶礦泉水。
博愛抬頭，笑了。
“什麼書？”
“隨便看的，一個經濟學概念的闡述，鯰魚效應，很早的理論了。”
沈浪欽佩的人不多，博愛算是一個，鯰魚效應聽上去不是什麼時髦高深的經濟學概念，甚至連小孩子都懂。博愛肯定也懂，但是對於懂的事物，還要以看小說的姿態去研究，很少有人能把心境沉澱成這樣。
博愛把書本做上標簽，放回相應的圖書架上，和沈浪並肩離開了圖書館。
“你說的那個效應我也知道個皮毛，據說沙丁魚撈上來後很容易因為安逸而死亡，死魚的價格要便宜許多，所以漁民就想了個辦法，在魚箱裏放進一條以沙丁魚為食的鯰魚，這樣一來，沙丁魚為了不被吃掉，就得不停地往上遊，魚的死亡率也就跟著急劇下降，是這個意思吧？”
“不錯。我好奇的是，這條被當成激發沙丁魚生存意識的鯰魚，漁民喂食它吃沙丁魚，卻得到了更大的利潤，似乎從來不關心這條鯰魚的下場。”
步行街就是個魚箱，裏麵的沙丁魚經濟利潤豐厚，漁民自然就是林朝鮮和錢育森這種資本大亨，而沈浪和他的公司，無形中成了激活促動利潤鏈活泛起來的鯰魚。
不知道博愛是有意提醒沈浪，還是巧合，話題居然奇妙的轉折到兩人身上。
圖書館大樓外的操場上，還有晚上打籃球的同學，大學是個象牙塔，隻要出了這個門，哪裏不是沙丁魚箱。
圖書館裏，李永剛本來坐在博愛後麵的位置，出去給兩人買水的空當，回來發現博愛不見了，一問旁邊的同學得知博愛和一個男生離開，他就猜到是沈浪，方才追了出來，先是看到兩人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又去了人工湖的方向。
時值初春，草地上已然不那麼濕涼，坐下來還能看到腳下新冒出的青嫩小草。微風吹拂在臉上，帶著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