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哢!
兩聲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音,殺手嚇得目瞪口呆。
這把消防斧仿佛要將辦公室劈開一樣,他的狙擊步槍的槍身根本搪塞不住。
瞬間,狙擊步槍被砍剁成兩截,瞄準鏡迸出幾米開外的距離,落在地麵,其他零件還愕然的在殺手手裏握著。
不是他不跑,而是他已經死了。斧頭深深的陷在他的鎖骨到胸腔之間。
對麵大樓的馬學軍雖然不知道情況怎樣,但是聽這樣一聲巨響,已經明白了。
“怎麼不留個活口,至少問問暗影團的情況。”
“放屁!刀架到脖子上哪兒那麼多屁話。”
沈浪知道,以這些職業殺手的素養,恐怕問了也是白問,搏擊或戰鬥不管是何等套路,唯一的準則就是,最大限度的將對方擊倒。
經過這番苦戰,沈浪也身心俱疲,虛脫的坐在窗口,朝對麵大樓的亮光處揮了揮手。
這場無聲的暗殺,以及反暗殺,甚至步行街上負責警戒的民警以及收尾的工作人員,都不曾察覺到。
而危險,就在這時再度降臨。
電視台的采訪金杯小客車外,兩個記者已經疲憊不堪,整理今晚的素材。步行街今天的商業巡遊,至少會霸占新聞版麵幾天,這一點他們深信不疑,但是作為新聞人,心裏又很激動。
尤其是娜娜,她這個二級主持替補,今天算是出頭了,幾小時的全程直播,讓這張電視台新聞部的主持人成為家喻戶曉的熟臉。
江都酒店大樓,以及對麵的商務樓上,沈浪馬學軍都歇在窗口,回味今晚的暗殺。
“咦?不對。”馬學軍忽然警覺起來。
“怎麼了?”
“等等……”馬學軍來到套房陽台前,架著狙擊步槍朝步行街看去。
電視台采訪車還開著車門子整理設備,而不遠處,一輛巡遊的公交彩車正緩緩啟動,朝路中央的金杯車駛來。
同樣,沈浪也用戴著夜視儀的狙擊槍看下去。
沈浪倒吸一口冷氣,不會還有殺手存在吧,用腳鉤住欄杆,俯身看下去的同時架起狙擊步槍。
噗噗!兩顆子彈,將緩坡上似乎無人駕駛的彩車輪胎打爆。
彩車砰!的一聲,歪歪斜斜撞在路邊的牆垛上。
沈浪剛送了一口氣,目光還聚集在彩車上不敢放鬆。
而樓上的沈浪和馬學軍都不曾知道,這輛彩車經過設計,故意做拋錨狀態,雖然被打爆輪胎,但是大型公交的兩個油箱底部,兩大箱汽油正在涓涓細流,嘩啦啦的沿著路麵流向電視台采訪用車,以及警車方向。
“別開槍!”沈浪突然大吼道。
馬學軍愕然停下手指扣動的扳機。
在沈浪的夜視儀視線中,柏油路上晶瑩剔透的反射著亮光,誤以為是水,猛然間才意識到是汽油。
沈浪把辦公室殺手的登山繩解開,拴在陽台欄杆上,撕扯下一塊碎步纏繞在手上,嘴上叼著傘兵秋夜,一躍而下,沿著二十層大樓,如同猿猴似的蹭蹭往下跳躍。
無線電裏,沈浪簡短的告訴馬學軍,步行街上還有一名到兩名殺手,應該是負責接應的。
而這名藏得很深的殺手,不會在樓上,就在彩車附近幾米潛伏,不然他如何泄露的汽油。
“掩護我!”
沈浪一躍跳下兩層樓的高度,手上纏繞的登山繩勒得手心著火一樣的疼。
噗!“哎呀!”沈浪手一抖,後背中了一槍,血頓時就從脊背流向了大腿,疼的他差點鬆開繩子。
“十二點方向!”沈浪咬牙罵道。
“看見了!”馬學軍調整角度,將狙擊步槍對準了彩車的正後方,那裏同樣有一輛巡遊廢棄的轎車,剛才狙擊鏡片一晃,已經看到那個死角。
馬學軍將槍口鎖定在轎車左右範圍內,這難度要求就太高了,需要掩護沈浪,且不能讓子彈打在地麵上,因為這段街道地麵上已經滿是汽油,見了明火,就是一場火災,無論是電視台還是幾個巡邏民警都生還無望。
殺人,且要讓子彈留在殺手的身體裏,這是馬學軍的任務。
而沈浪從大樓上飄一下來,再距離地麵還有兩層樓的位置,瞥了眼腳下斜四十五度方向江陵市電視台的采訪車。
車裏麵打著頂燈,幾個記者和員工正說笑著,似乎整理完畢要開車離開,司機已經係好安全帶,準備擰開鑰匙門。當然,一個普通人怎麼預感到街麵上已經流了太多的汽油。
沈浪看得心寒倒吸一口冷氣,這孫子隻要一開車打火,恐怕這裏就成了火海。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沈浪還懸在空中,無奈把牙齒叼著的傘兵刀拿起來,抖手而出。
電視台司機剛要擰鑰匙門,耳畔啪的一聲,沒反應過來,一把巴掌長短的傘兵刀噗!呲!刺穿了司機的整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