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蕊見沈浪這麼說，黛眉微蹙，尷尬的站在一旁。千馬廣告公司確實要看給他們項目做的海堂灣總部臉色，但是無論是海堂灣股東的身份，還是創意總監，沈浪這個主還是能做的。所謂店大欺客，但你也不看欺負的人是誰。馮蕊並非刻意難為娜娜，一方麵是按照集團章程辦事，另一方麵是源自女人的嫉妒心。她隻不過是馬學軍逢場作戲的“衣服”，出入一些高級宴會跳跳交際舞的舞伴。當她把目光又看向沈浪的時候，不再是去找靠山，而是單純的找個可靠的男人，現在看來，自己依然取代不了娜娜在他心中的位置。沈浪在海堂灣總部成立之初，就是一副鐵血獨裁的策略，管你什麼審核複查，他一個人說了算。而創意部和其他部門不同，宣傳部方麵錢錦秀本來就是搞電影投資的大權在握；財務部跟不用說錢育森是董事長；綜合辦那邊公關和文案馬學軍一人肩扛；就算是工程部，工程總監王友良挑大梁。所以沈浪沒理由分權。馮蕊不知道說錯什麼話，隻好幹笑打趣兒緩解尷尬局麵。娜娜回廣告公司，不一會兒的功夫，賈大寶帶著一個精幹的小夥子把相關資料遞送來。會議桌上，馮蕊先查閱了一遍，看得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在短短的一個月裏，這個小公司，真的為海堂灣製訂出藍圖，而且很多方麵都讓人眼前一亮，即便是她這個大集團出來的秘書，都覺得新奇。一頓飯的功夫，創意部那些混吃等死的高幹們紛紛就位，相互傳閱著這份設計總綱。“我的工作完成了，剩下就是你們的問題。馮秘書你來給大家安排後續工作……”馮蕊心領神會，笑道：“分成四個工作小組，調查、審核、監察、統計四個組，明天早晨八點鍾以前，將彙總的報告，以書麵形式遞交。”那個審核小組的李主管麵如土灰，今晚的私生活是泡湯了，而且這工作量也太大，憋了半天才說：“沈總監，這都是你一手負責的，我們沒什麼頭緒啊，做起來太困難了。”“那好，你可以回家了。”沈浪淡淡的說。李主管長舒一口氣。沈浪補充了一句：“明天董事會上，我會如實向你們錢董事長反應您的工作麵貌。關鍵是這份策劃中，完全沒有你的足跡，你要是覺得好意思現在就回家。”“嗬嗬，沈總監玩笑了。”“沒時間跟你開玩笑，我現在回辦公室睡覺，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到結果的話。你……不不，是在座的諸位，準備收山回家養老吧。”人盡所能物盡其用，這些人雖然不和睦，但都是大地產集團出來的高薪幹部，比沈浪專業的多。沈浪也樂得享受一時的平靜，躺在辦公室裏玩電腦。畢竟海堂灣不是寫字樓，沒那麼多便利條件，這間辦公室便是綜合辦公用地，臨時改造的這間格子間是馮蕊的。因為樓下的工作，似乎網絡比較卡，沈浪便點開文件夾想找部電影看。一個文件夾點開另一個文件夾，當沈浪手指點開一個名為“自拍”的文件夾時，幾乎是從躺椅上翻滾下來，一眼望去幾百張圖片全是馮蕊的自拍，而且是寫真。一張張噴鼻血的照片，想不到這位人前老道輕熟的秘書還有這一麵，出於男人的本性，沈浪把照片摟了個遍，在最後發現一拍視頻文件，點開其中之一。鼠標還沒移動開，一陣讓人臉上發燒的聲音便回蕩在辦公室裏，沈浪想去按靜音，似乎來不及了，辦公室外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沈浪當機立斷來了個痛快的，一手把電腦按了靜音，另一隻手慌忙之中隨便點開一個網頁。馮蕊端著一碗蓮子粥放在辦公桌上，瞥了眼電腦屏幕，臉色刷的就紅成了蘋果，想不到這樣的糗事居然被沈浪看到。沈浪也終於發現盡管用網頁蓋住了播放器，卻依然在任務欄中留存播放曆史。馮蕊處於女人的羞澀，把臉轉向另一側，幹咳了兩聲。沈浪連忙關掉任務欄裏的東西，臉漲得通紅，笑道：“電腦不錯。”那種難以啟齒的羞赧讓馮蕊抬不起頭來，羞紅著臉端著粥，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張嘴。“我下樓看看那些孫子工作的怎麼樣了。”沈浪想肇事逃逸，看了人家的寫真和羞澀視頻，畢竟還是個女孩子。“沈總……”馮蕊不知道哪來的激動情緒，突然從沈浪後麵抱住了他的腰。沈浪一愣，壞了，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何況自己不是英雄，投懷送抱的誘惑，甚至比子彈射穿肩膀時所帶來的威懾都大，是男人誰能忍得住。三層聯排別墅裏，一樓在金羅密布的工作。二樓空著，三樓樓道的燈亮著，辦公室隻有電腦還亮著，兩人就這樣僵持住誰也說不上話來。“咳咳，馮秘書。”“沈總，我知道你心裏隻有林慧娜一個女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們倆的關係了，也不奢求能得到什麼，或許我今天隻是一時頭腦發熱，但是請允許我放縱一次。”馮蕊的官腔流話語今天沒有派上用場，所說所做都是作為一個女人的本能。沈浪不是那種一見麵，就讓女人傾倒的男人，不帥但是很耐看，沒有卓越的才華，卻有一個成功人士的胸懷。無論是他犀利霸道的言語，還是嬉笑的吊兒郎當，這段幾個公司合作的時光，都讓馮蕊悄悄的迷戀上他。沈浪自認為不是什麼正經人，但是這秘書一來是馬學軍的員工，二來同樣是江大的校友，本應該有自己的前程和家庭，一個衝動沒忍住，做出什麼事來，自己沒什麼，豈不是耽擱了她。“沈浪，你不需要用林慧娜來敷衍我，哪怕讓我抱一會兒也行。”沈浪心說抱倒是沒關係，抱出事來誰負責，尤其是一邊這樣抱著，一邊這樣二類摩擦。過了很久，沈浪才說：“首先我不能給你利益，還是那句話喜歡錢自己去賺。其次咱倆發展下去沒任何結果，坦白的說，沒有娜姐，我可能也不會考慮你。”“我不在乎。”馮蕊不肯放開他，“我明白，沈總見多識廣，比我漂亮有本事有氣質的女人見得太多太多，我也還是那句話，我開始是想利用您，可現在不是那樣的。為了出人頭地，我拒絕了身邊不知道多少追求者，可能是我犯賤，卻唯獨不能放開你。”“你這算是誇我啊？呃……”“我二十六歲，在我的人生規劃中，三十歲之後結婚。在這四年裏……我也是個女人，對那個也有需要。就算你幫我未來的老公滿足我一點小小的要求。”難得這種話出自一個女孩子口中，如她所說，首先馮蕊是個年方二十六七的女人，這個年齡段生活和心理恐怕都需要男人的籠罩。馮蕊畢業於江陵大學文秘專業，選擇這個專業初試，她研究過這個行業。為什麼秘書都容易在辦公室裏和老板發生暗戰，現在她有點明白了，並非女人多麼愛財，而是能當上老板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是普通人。而像沈浪馬學軍這種多金卻年輕帥氣的，簡直是稀有物種。沈浪經驗算不上老道，不過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各取所需？不一定是貶義詞吧。正當尷尬的時候，突然來了就行。三樓的聲控燈亮了，一串腳步聲從樓道裏傳來。兩人恍然大悟，連忙恢複正常，沈浪稍微冷靜一下，抄著兜走出辦公室。“沈總監，別的我都沒意見。隻是創意方案中，有沒有考慮到政策容積率問題？”盛大地產的高層楊誌乃抓著幾份材料來問。沈浪暗罵，這孫子來的正是時候，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該謝了他。“有問題嗎？”沈浪反問。“政策容積率最多不過零點五，可是統計綜合資料來看，這份創意的容積率居然高達一點零。”楊誌乃確實比較焦急，一點零是什麼概念，六層樓數的居民小區就是這個容積率，而政策規定的零點三是麵對別墅小區製定的。也就是說，沈浪拿著蓋居民樓的容積率，再蓋別墅。核算下來，每一層別墅虧了一半的房產。如果是一棟兩棟還好，這麼大的海堂灣，算下來這個數字簡直是天方夜譚，好上天的創意，也成了草紙。而楊誌乃是希望沈浪出醜出漏洞的，但不是現在。總部後天招標，今天才看到這個容積率，錢育森怪罪下來，別說撤出海堂灣了，開除自己都有可能，這是新手才犯得錯誤。“楊總監，做你該做的事。容積率是我定的，一點零感覺還低了呢，繼續彙總吧，對了，寫一份出色的發言稿給我。”“這……”“出去吧。”楊誌乃一狠心，隻好照辦。雖然都是總監，但沈浪是股東，他應該不會拿自己幾億的投資開玩笑吧。說著，馮蕊從辦公室裏也走了出來。楊誌乃是個精明人，看馮蕊麵有春天的顏色，方才知道，自己破壞了沈浪和她的好事，心裏咬牙切齒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