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鋼琴底下這幾個人不死也是殘廢,沈浪就知道中招了,但還是坐了下來,因問道楚婉君為什麼有在這裏。
楚婉君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大意是說,她今天剛好在這裏和圈裏朋友聚會,沒成想下樓時看到娜娜和這位綠西裝在一起,娜娜臉色不大好,楚婉君以為遇著事了,就過來詢問,結果被滿月軟禁在這裏不敢動彈。
而這幾個保安,正是金玉人間的內保,毫無疑問是被滿月撂倒,塞到鋼琴架子底下的。
沈浪看時間快到十一點了,對娜娜說:“娜姐,你不是趕飛機嗎,先走吧。”
娜娜嗓子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知道這個滿月肯定不是沈浪朋友,隻能幹著急,一上火喉嚨又開始癢癢,憋得滿臉通紅。
滿月笑道:“大姐,忙您的去,我這兒就不送了,初次見麵不成敬意。”
滿月把一張鉑金刻印的明信片遞給娜娜,說:“聽說大姐出國散心,米蘭廣場有家服裝作坊,你可勁兒買,隻要拿這張卡,裁縫都會記在我的賬上。他們設計剪裁的衣服,可不比時裝模特差,你瞅瞅我的品味還不相信嗎。”
娜娜看了沈浪一眼,見他沒說什麼,居然很不客氣的把卡裝進包裏,回頭走了,一邊走一邊發短信給沈浪,叫他小心些。
娜娜走後,滿月像個癩皮狗似的,自己喝著洋酒,也給沈浪倒滿。楚婉君也想離開,滿月沒有讓她走的意思,又不敢開口。
這時,左側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穿得很素淡低調,但是臉上的脂粉抹得很厚,細看就能分出眼角做了眼袋拉皮,不過臉上贅肉稍多,有點像沙皮狗。
“楚小姐,您怎麼在這兒耽擱上了,我還等著你呢嗬嗬。”女人款款走過來,一邊抱怨說:“剛讓兩個服務員下來請你,也沒見著人影,真是越來越不規矩了……”
“玉姐,我馬上過去。”楚婉君剛想站起來時,卻被滿月“不小心”碰到在沙發上。
就那個玉姐說話間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鋼琴架子下躺著的幾個服務員和內保,可不就是自己派下來請楚婉君的嗎。
“這!誰幹的!”玉姐沉聲問,終於發現這裏的氣氛不對了。
“啪!”
玉姐的話還沒說完,結結實實挨了滿月一記耳光,打得原地轉了一圈兒,分不清東西南北。
打完人,滿月罵道:“你眼睛瞎了,沒看我們喝酒嗎,叫喚什麼?”
這個玉姐是金玉人間公關部的一個領班,但金玉人間的領班似乎比一般老板都狂妄,換句話來說,有臉的奴才,要比沒臉的主子還要威風。
玉姐全名叫楊紅玉,四十多歲,是個過了氣的小明星,仰仗在娛樂圈兒混的時間久,認識些導演和熟人,正因為接觸的人檔次高,所以說話衝高傲了點。
“你敢打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楊紅玉罵道。
這邊大聲的吵起來,幾個保鏢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一個保鏢上去就抓住滿月的肩膀,滿月一抖肩,順勢將那人翻過來摔在腳底下。
金玉人間的保鏢檔次自然高些,但是在滿月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頃刻之間,地上又多了四個人躺在那。
楊紅玉冷冷的看著兩人,最終把目光放在沈浪的身上,一條街做生意,雖然沒共過事,但沈浪這個人還是認識的。
“沈總,看樣子你們今天是誠心來鬧事的吧。”
沈浪沒言語,暗暗咬牙,自己確實被暗算了,結結實實被滿月當了槍,現在解釋還有什麼用。
沈浪若是和滿月在這裏纏鬥起來的話,勢必會把金玉人家砸了個稀巴爛,搞不好還得搭出幾條人命,他一個國際通緝的殺手是個孤魂野鬼,到頭來所有責任都是自己扛著。
可是不跟滿月動手的話,擺明了又和滿月是一夥兒的,不管怎樣,今天和金玉人間的這個仇恨算是結下來了。
“我勸你們還是馬上離開這裏,當然離不離開,你們兩個也別想逃脫幹係。”
“找抽呢是吧,還敢對我大哥大吼大叫的。”滿月鐵了心是要栽贓沈浪。
楊紅玉轉頭朝樓上走去,冷冷的看了沈浪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黑豹特種兵是嗎,嗬嗬以為就能在這裏囂張跋扈了。”
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沈浪的身份,看樣子他們對沈浪的底子也查了一番。
楊紅玉走後,沈浪看了眼眼巴巴發愣的楚婉君:“楚大小姐,那女的是你哪門子的姐姐,以為你們家沒親戚了呢。”
楚婉君也是憋得滿臉紅霜,楊紅玉不是娛樂圈的人,但說話也很管用,不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叫她玉姐,來這裏也不過是應個景喝杯酒,不成想遇到沈浪這事。
楚婉君何嚐不知道金玉人間背景大,玉姐年輕時在江陵著實很火,和許多達官顯貴有那種關係,這人心機又深,抓了和她有關聯的人物把柄,因此即便是離開娛樂圈兒,別人也很照顧給麵子。導演和製片都給麵子,她一個藝人也不得不看臉色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