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喬村拆遷,博衛國已經跟沈浪打過招呼,海堂灣工程不是倒茶,要留三分薄麵,堅決杜絕這種現象的發生。所以牛有道如何涉足管理拆遷,是他的問題,政策性的後門即便走,也不會找牛有道。
不過要是牛有道一心促成搬遷事宜,對喬村發展和海堂灣都有益處,就更加兩全其美了。
“沈浪……沈總,稍等一下!”
牛有道心裏有些忐忑,當然不是對今晚差點被一夥兒中學生給辦了的緊張,還是擔心沈浪代表的海堂灣,放棄喬村。
牛有道低聲問:“沈總,聽說你們海堂灣董事會給喬村開出的購地資金預算……是……”
“三個億。”
“哦……”牛有道心中也有筆賬單,喬村近五十戶漁民作坊等,這個價格平均到各家各戶上,能平均分得搬遷款項五六百萬。
不管是三億,還是五億八億,牛有道新官上任,主抓海堂灣。海堂灣一期二期三期地皮該賣的,早就在自己上位前賣光了,剩餘的觀塘、喬村,不是公對私,而是私對私的關係。
“沈總,在對待喬村和觀塘村上,我本著一碗水端平的態度。按照城區規劃設計,觀塘成立度假村,漁民翻蓋房屋治理環境,還能成為度假村的股東。而喬村不一樣,漁業市場一搬遷,取而代之的是這片土地上建造一片足球俱樂部,我怕的是喬村漁民也不滿意。”
“都滿意了我們就沒得賺了,喬村漁民讚同搬遷,是因為江陵海洋市場,以及南川縣城的海產品加工崛起,一個區區的漁村,小處沒有港口碼頭先進設備,大處沒有政策扶植,早就是一灘爛泥。如果不是海堂灣恰巧就缺了一塊地,別說是三億,三千萬他們都賣不出來,至少是現在。”
沈浪嚴肅的對牛有道說,談公事需要有個不退讓的底線。牛有道是市裏派來的監工,他既不和喬德龍沆瀣一氣,自然也不會親近海堂灣的董事會。想來這個區長不愧是博衛國撥下來的人馬,處處為老百姓著想,居然在購地預算中,還想給漁民多多爭取。
反觀牛有道,一頭紮進海堂灣這趟渾水之中,城南新區本身是個雞肋,就因為海堂灣的建設,使這裏煥發了光彩,與此同時,喬德龍拉幫結派,腐蝕組織內的區書記朱勇等派係。導致牛有道想做點什麼事,步履維艱,空拿一個區長隻是個擺設,而他揶揄那些蔚然成風的商官勾當水火不容。
沈浪和馮蕊開車離開時,派出所的倆人懶洋洋的來,看到地上二十來號小夥子,啞口無言,連忙報警,當然報告的是海堂灣所長馬福寬。
馬福寬聽說有人敢打砸搶城南新區的區長,這還了得拍著桌子跳起來,趕緊把停車場上那些人都帶到局子裏。
當然,這是馬福寬的表麵工作,心裏還在琢磨,今晚上有人叫這些混混去劫牛有道,自己當然清楚,還故意推遲出警時間,給對方爭取時間,本就是威脅恐嚇牛有道一下,想不到鬧得還挺大。
晚上這個飯局形同雞肋,誰也沒吃好,沈浪兩人就近原則在飯店斜對麵的一個黃燜雞米飯的館子吃夜宵。
因為飯館門口不能停車,隻好停在斜對過一個廣場上。
飯間,馮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沈總,娜姐是不是快回國了?”
“前天韓冰給我打電話,他們在米蘭碰頭,應該是一起回來,就這兩天左右的事。”沈浪吃著東西說。
馮蕊心底微酸,雖然秘書和老板發生某種辦公室關係後,前提是互相不影響彼此生活,可隨著兩人每天一起工作,馮蕊一個女孩兒哪會不希望兩人獨處時間久一些。
沈浪埋頭吃飯,自然也意識到馮蕊的心思,雖說凡事談到錢性質就變了,但畢竟是共事一場,以後替她某個利益做到心照不宣就好。
吃完飯,兩人去廣場開車。這個陽光廣場麵積不大,負一層是個超市,廣場上是些公立設施大屏幕之類的,一群老太太和婦女在跳廣場舞。
燈光下,兩個民警站在賓利車的左右,正電話聯係人似的。
“車是你們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民警問。
沈浪眉頭一皺,暗哼了一聲,看樣子吃頓飯的功夫也不能讓人消停。
另一個胖子中年民警掏出證件晃了晃,說:“城南分局刑警隊屈治國,我們懷疑你的車上涉嫌攜帶毒品,請配合調查!”
馮蕊哭笑不得,她一個秘書都看不過了,就和牛有道區長吃頓飯,好家夥一晚上遭遇幾波人了這是,威逼利誘到齊,就差美人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