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的眼睛是絕對的權威,眾人聽到以後神色各異,但無不把目光狠狠刺在張老頭的身上。
“怎麼回事!”汪元幾乎是用他那奇怪的聲音吼叫出來,不是人的東西,還能是什麼!於此同時,劉伯遠帶著那四個人從行李裏飛快地掏出幾個鮮紅的飛鏢,一人發了一個。
“我不知道。”張老頭一雙異瞳依舊是無悲無喜,隻是微微的破音彰顯出他的茫然。
劉伯遠定了定神,這時候不要隨便懷疑自己的老同事,趕緊發了飛鏢給張老頭。
下一個是劉崢嶸,劉伯遠用力掰開他的手,把飛鏢塞到他僵硬的手掌中。
劉崢嶸眼中哪裏還有那閃爍的火花,隻能看到驚恐和後怕。劉伯遠歎氣搖了搖頭,這次並不是劉崢嶸膽子小,實在是事發突然。
可能隻有劉崢嶸真正看清了那被子裏是個什麼邪物。
“給他定驚,現在誰也不能出婁子。”汪元對著那四個人中的一個叫道,那個人趕上來,從衣服內袋裏撈出一張朱砂描過的符紙,往劉崢嶸腦袋上用力一拍,又拿祭台上的三清鈴死命搖晃了一下。
劉崢嶸如遭當頭棒喝,全身一下子滿是雞皮疙瘩,不過總歸是有了行動的能力。
“謝謝。”他艱澀地吐了吐詞,還沒來得及再壓壓驚,眾人已經向那個紅漆的小木門靠了過去。
汪元打個手勢,幾人紛紛扯開飛鏢末端的金屬環,拉出飛鏢柄裏麵藏著的一米半左右的黑線。
劉崢嶸有樣學樣,發抖的手倒騰了半天才扯出那根有點像釣魚線的黑線來。
劉伯遠小聲念叨了幾句,兩個手指沾了些地上的雞血抹在線上,眾人擁在門口,就等一個信號。
劉崢嶸看到劉伯遠給他打了個後退的手勢,這個平時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叔眼裏再一次燃起了金紅的燭火。
經過剛才的望氣尋龍,劉崢嶸此時已經知道,對劉家人來說,這火如果燃起來一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機會點燃下一次了。
劉家一門。
世間萬物在眼,生死有命在天。
劉崢嶸知道自己膽子小,頂多就是個正常人的水平,和這種一看就身經百戰的老前輩哪裏能比。但是這個時候讓他像個智障一樣縮起來,他是寧願再被嚇尿一次也做不到。
盡量不去想自己看到的,劉崢嶸不退反進,堅定地站在了張老頭的身前。
人家老頭都準備上了,我還怕個球?
劉伯遠笑了笑不再製止,隻是伸手數三二一。
數到,破門。
汪元和劉伯遠率先怒吼著鋪了上去,將飛鏢深深釘在了床板兩側。那黑線交叉起來迅速捆住了被子裏的東西,那東西出奇地安靜,或許是根本沒來得及掙紮。
“醜逸軒!”
汪元用力勒住手上的飛鏢,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對著那四個人中間比較黑的那個大聲呼喚。
那個年輕人平時辦事就利索,這時候黝黑的臉龐沉得像夜晚的死水,健碩的手臂帶起一陣空氣撕裂的聲音把那飛鏢狠狠插在那被子的正中央。
醜逸軒平時低調不顯,這時候手上卻飛快的結著各種道印,可以看見那些黑線纏繞起來越來越緊,幾乎要把被子給卷成粽子了。
接著他神情更加專注,先天之力皆決於天,腳踏北鬥,手握六甲,步步生風,一股大力卷得地上的畫稿都在淺草的高度飄飛。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扔在那被子上,碎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