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遠坐下來搖搖頭:“沒有根據的事,平時這種情況也沒少遇到,醜逸軒,你再看看。”
醜逸軒點頭應過:“肯定跑不遠的。”
將那八個飛鏢按陣勢定在地上,醜逸軒捏訣做法一番,那陣中果然出現了一個光點。可與之前不同的是,那個光點跑的很快,一眨眼就出了醜逸軒的線圍成的圈子。
線索徹底消失了。
“這速度已經快過一般的機車了”醜逸軒直接下了定論,“我同意這位秦家的夥計的說法。”
這下大家的心裏都明白了,就連劉崢嶸也隱隱約約覺得問題有些不對。
“張誌是不是冤死了?”劉崢嶸小聲問,他本來就沒有從剛才的一切中脫出身來,整個人都開始畏懼自己的人生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陣,劉伯遠拍拍他:“張叔參與後天的傷人勾當,還背叛了隊友,已經為這個群體所不容。你今天做的很好,那一刀砍得很利索。”
多虧了劉崢嶸思維比較跳脫,轉眼就想到那把沒拿回來的刀上麵去了,隊伍的氣氛稍微好了些。
秦家人對劉伯遠等人抱抱拳:“那我就不多呆了,這個事情不太對勁,我要回家裏一趟。”
汪元有話要說,卻被劉伯遠擋住了,劉伯遠想了想問道:“你們家的小少爺準備出山了嗎?”
“雖然這麼說自己家的少爺有些不好,但是他的水平和你侄子估計差不多,短時間內有什麼問題還是來找我解決吧。”
秦家人再抱拳,閃身就從洞裏出去了,從始至終連腳步聲都沒有。
汪元看劉崢嶸很疑惑,給他解釋說:“秦家是目前整個楚州最大的先天家族,我們的經費都是從他們這裏來的。不過他們發跡的時間非常短,而且和你們家似乎還有些淵源。”
劉伯遠點頭認可,幾個人看了看周圍不再有痕跡,就連原本牆上的苗服都消失了。
“出去吧,我們也該見見太陽了。”
漸漸看到陽光的時候劉崢嶸的眼淚流了出來,下午的陽光太刺眼了。外麵滾燙的空氣一下卷走了他們身上所有的晦氣,所有洞裏的一切都像是春秋一場,和洞外再也沒有瓜葛。
誰也不會知道,有一群刻意避世的人隨時準備著有一天長眠在那樣的地方。
張誌的屍骨終究是沒能入土,劉崢嶸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恐怖分子,見識了看起來文雅規矩的一場殺戮,最後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元凶。
司馬弘基的身體確實不錯 ,出洞以後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張龍,你給他看看。”
劉崢嶸這才知道那場廝打中救了他的年輕人叫張龍,而且他居然是這個隊伍裏隊醫的存在。
“張龍的先天是中醫中最古老的祝由術,還在大學裏專修了護理學,絕對是很稱職的隊醫。”汪元解釋道。
張龍難得笑了一下:“我和你說,學護理的時候班上就幾個男生,苦力活都要我們幹的。”
“張叔沒舍得下死手。”張龍接著說,“那個錐子是真汞,刺不死先天的。”
劉崢嶸早就聽說了,所謂“真汞乃至寶,天先配先天”,用所謂真汞去殺先天是不現實的。
劉崢嶸心裏酸酸的,他總覺得張老頭一定是冤死的,可那些罪狀他確實是占了,如果放過他,對那些死去的人可能也不公平吧。
祝由術,從《黃帝內經》開始就已經是上古流傳的治愈方法,古人雲“巫,祝也。” 祝由術與鬼神相同,到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
張龍坐在燥熱的陽光下,卻如同在空調房裏一樣迅速入定了。
“汝身無鬼,鬼何以侵之。汝念無邪,邪何以擾之。汝心無魔,魔何以襲之?”
“斬身上鬼,洗念中邪,誅心間魔。”
念咒時,張龍按順序將金剛杵,道請水,三清鈴擺在司馬弘基身側。
“齋戒百日,手到病除。”排除病邪,濁氣,衝元氣,疏經絡。
符圖,禁法,咒法,儀成。
司馬弘基的呼吸很快均勻起來,張龍鬆一口氣,身邊的空氣都有些波動起來。跪拜太古先賢十三科,這才禮成。
劉崢嶸真的是鄉裏人進城,看這看那好奇的很:“張神醫,我臉上有豆豆,你能給我治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