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嘛。”劉崢嶸心裏多了一絲輕鬆,難得有一個他聽說過的。五大仙誰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這幾年那麼多風水秘術倒鬥堪輿的,提到五大仙的可不少。
不過南方信這個的可不多啊。劉伯遠似乎有些懷疑,畢竟就憑一個老太太就斷定是白仙,那會不會有點武斷了。
“這個雕像我是見過的。”汪元很篤定地說,“前幾年我和我兒子不是去東北旅遊了嘛,還發了朋友圈的,我就是在我一朋友家旁邊的老廟裏看到這個東西的。”
劉崢嶸沒想到汪元還有個兒子,看來這幫人也不像劉伯遠這樣全是老光棍嘛。而且好像汪元還比劉伯遠還大呢,以前不信,現在他多少信了幾分。
還是不要太確定了。醜逸軒這次難得插嘴了,“這裏是少數民族聚居地,要是是一個巧合可就麻煩了。”
劉崢嶸隻是靜靜看著被月光照得慘白的牆壁和混凝土,他言微人輕,至少他自己是這麼想的,現在他隻希望置身事外,免得尷尬。然後就感覺到劉伯遠拍了拍他的後背:“學校好久正式上課?”
“還有半個月。”
“Ok,我們就在這裏呆一陣子吧,到處問問這個牌子的情況,主要多去穿青人聚居的地方轉一轉。”
劉崢嶸這下才苦了臉,這個破爛地方住一陣子?他突然有點懷念學校江邊宿舍的小老鼠和偷油婆了。
好在劉伯遠看出來了:“我們去縣城搞個地方住吧,先問問秦家能報銷不,哈哈哈。”
劉崢嶸這才點點頭,有空調熱水,幹啥不行?江邊寢室是有空調了,不過卻是個紙糊的玩意,根本用不了,仿佛在說:“你不是嫌條件差嗎?給你裝個空調,開不開心,快不快樂?”
好模型,格力造。劉崢嶸這麼想著,鐵了心要在貴州這個從前窮山惡水現在略顯發達的地方幹出一番事業來。誰說大學生沒本事?誰說女子不如男?啊呸,老子本來就是男的嘛。
也不知道劉崢嶸是不是為了緩解一下警張,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麵對未來的危險了,但這一次他的感覺格外混沌,天眼仿佛什麼都能看透,但他這次什麼都看不到。一雙不知過去不知未來的眼睛,和凡人的又有多大的區別?
劉伯遠等人已經歡呼著搬行李走了一段距離,他們知道明天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嗎?想來是不知道的,那又是憑什麼這樣的勇敢呢?再這麼想下去,自己恐怕就要像很多哲學神精一樣陷入莫名困窘的狀態了,還不如不去想,自己好歹也是個學新聞的嘛,就當這是戰地新聞好了?
說來自己還真是比較安全的對吧?劉崢嶸滅了天眼,自我催眠一波,全然忘記了今天差點被那塊木板給弄死。
不多時秦家的電話來了,據說秦家的幾個股東在這裏還有點人脈,好歹是和湖南搭界的地方,能關照到一點,安排幾個房間不在話下。
這下輪到黃思遠高興了,他可不想剛起來就被大家逼著拿攜程找房間,說到底也能省下不少“活動經費”。
這麼晚了,賓館還開門?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號稱這一塊最好的旅店,劉崢嶸很懷疑是不是秦家人的朋友為了麵子才這麼說的,因為這他媽絕對不是一個賓館,前台的小姐姐長的很不耐看,說話也不好聽;走廊的燈也撲閃撲閃的,蛾子繞著橙色的光翻飛,似乎下一刻就會被燒成一團血肉。地毯是暗紅色的,暗處有一團泛著酒味的嘔吐物。這玩意放在星城這應該是公園裏鬼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