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一刻,想殺人的帝王(1 / 3)

“丁大壯”跟著韻宜曉東姐弟回了他們家。

既是從鄉下來城裏打工總該帶著行李。丁韻宜對此的解釋是車禍後擔憂他的安危,所以慌慌張張丟在急救中心估計被打掃的阿姨請去垃圾桶了。身上被刮破的RalphLauren被丁韻宜兩隻手指夾著扔進垃圾桶,“這衣服質量,也就樣子仿得還行。”Mr.RalphLauren如果聽到這話準得哭。丁韻宜催促丁曉東找衣服給“丁大壯”換上。雖然對簡悉之有好感,但說起來也就才見過兩麵算得上陌生人,丁曉東對把簡悉之帶回家以及安排他跟自己住一間房間心裏多少有些膈應,找了幾件換洗衣服塞給猛然多出來的堂兄打發他去洗澡,然後翻出一套閑置的鋪蓋卷堅持當晚在丁韻宜屋裏打地鋪,準備第二天回學校住。

“你究竟想幹嘛?”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丁曉東關上房門質問丁韻宜。

丁韻宜幫助曉東整理地鋪不吭氣。

“跟他實話實說不就得了,編瞎話做什麼?還把人帶家裏來?難不成你看上他了?”丁曉東理性分析縝密思維。

“不知道。”丁韻宜一屁股坐在打理好的鋪蓋卷上愁眉苦臉。“今天一天都太奇怪了。撞壞腦子的可能是我。”

“你真看上他了?”丁曉東不自覺地抬高嗓門。

“不是。”丁韻宜抱著腦袋苦惱。“我路上想了想,覺得就告訴他他叫簡悉之我們不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住哪兒幹什麼的然後把迷迷糊糊的一個大活人往公安局一送是件挺殘忍的事。明天是得報個案,但我情願他家裏人找到這裏來,哪怕跟我大鬧一場也行——當然要錢不行——撞了他我挺內疚的,真的,今天做采訪給人放了鴿子,頭頭們又要做網絡,樁樁件件事情都挺煩,所以我就故意讓他的車追了尾。——剛才在醫院我沒顧得上跟你說,他跟在後頭躲避不及打輪自己撞上護欄的。”

“那不是更沒咱們啥事了?”丁曉東不會開車,不明白丁韻宜的意思。

“他開得那輛車如果真追尾撞到我,車後廂能給撞進後座裏,他可能什麼事沒有。換句話說,咱開的日本車根本撞不過他,是他為了避開撞我自己把車打橫了。那種情況一個控製不好很容易翻車的。”丁韻宜說著說著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我帶他回來也是想他對他好點。失憶的人應該會很恐慌,說他是咱家親戚就是這個道理。我不想他到處逮著路人問他是誰,”丁韻宜抱著肩膀搖搖頭,“或者流落收容所那類地方。以怨報德……那不是人幹的事。”

丁曉東坐在韻宜身邊攬過她的肩膀用力抱了抱。“嗯,咱們是要對他好點。”沉默了片刻又說:“丁丁你學會做好人好事了,我很欣慰。——你確定真的不是看上他了?”

丁曉東被丁韻宜按在地鋪上好一通撓,癢得他扭著身子四處躲。正鬧著,冷不丁房門被大力推開,簡悉之俯視著滾作一處的姐弟倆,麵色不善。姐弟倆停下動作詫異地仰臉看去,隻見簡悉之光著上身,寬肩窄腰,六塊結實的腹肌盤踞在丁曉東的沙灘褲上,本來蓋過膝蓋的沙灘褲被簡悉之穿成了花短褲,丁曉東人瘦,沙灘褲裹在簡悉之的臀部有點局促,下麵露著兩條麥色的大長腿。

簡悉之的目光冷冷地聚焦在丁韻宜放在放在丁曉東肋骨上的雙手上,抿著嘴不說話充當人體冷氣。丁韻宜傻傻地,倒是丁曉東撥開她的魔爪翻身坐起來說:“姐,明天帶大壯哥買衣服去吧,我的衣服他穿不合身。”

“T恤呢?”被簡悉之暴露出來的美色晃得臉熱,丁韻宜連忙扭開臉,心下檢討自己方才有沒有錯把眼神黏在人家的腹肌上。

“小。”簡悉之簡短地答道,語氣不善。

“不會吧?東東套著鬆垮垮的。”

“肩窄。”

丁韻宜抬起眼迅速瞄了一眼簡悉之的上身,點點頭:“好吧,明天給你買衣服。你以前在鄉下的日子一定很辛苦,養得這麼牛高馬大的,得費不少糧食。”

丁曉東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呼啦啦奔騰而過:丁韻宜你既然心疼糧食幹嘛還把人家撿回家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目視意奸你夠了喂!

此刻正遭受被目視意奸之人的心中卻浮上一層恍惚,貌似曾經有人也用指甲掐著他腹部的皮肉說過類似的話。說話人話語間略帶酸意:“哼,養得這麼牛高馬大,得糟蹋多少糧食。“你是練不成我這樣心裏嫉妒吧?”自己曾經這麼接話。“有什麼好?”說話人聲音高起來,頗不服氣的樣子:“硬邦邦的硌手!”“是嗎?我以為你很喜歡的。”“不要臉……”

“唉,你沒事吧?”一隻細白的手在簡悉之的麵前晃:“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沒……”思緒被打斷後浮上心頭的一種濃濃的空虛和哀傷。是那個人的記憶,或者說,是自己的前世……

簡悉之後退躲開丁韻宜觸上額頭的指尖,麵色晦暗。“我累了。”說罷轉身。走到門口又轉回來望向丁曉東:“你不和我一間嗎?你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