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城西宅院中,李淨痕一眾圍桌而坐,桌上擺放的正是讓他們一路不得安寧的古神遺寶,玄元重玉。
“現如今我們進了這杭州城內,到了蕭家的主場。雖然蕭亦歌對我們展現了不少善意,但仍不能不防,況且就算蕭亦歌真心與我們相交,他也不可能完全代表蕭家。”李淨痕看著眾人,步步分析,“所以,為了確保玄元重玉的安全,更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們必須盡快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滅生劍君,防止蕭家得到消息向我們出手,更別提還有一群在暗中虎視眈眈的西域人。”
“昨日咱們在城門口的那一場爭鬥,想必很快就能傳到那群無孔不入的西域人耳中。”百裏清名照舊提著他那酒葫蘆一邊飲酒一邊道。這往杭州的一路上,他們雖然盡挑一些荒涼小道、荒蕪深山行走,但也有好幾次差點暴露行蹤,也是由此他們才知道那群西域人究竟有多可怕,他們的勢力究竟有多龐大。
聽到此處,杜逍重重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早知道當初就不摻和這樁事了,痕哥兒,我後悔了怎麼辦?”
李淨痕見杜逍那模樣,搖頭失笑。身為從從小到大的玩伴,他還能不了解自己這位兄弟嗎?做事的熱血永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事後遇到困難就喜歡唉聲歎氣,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來推他一把。以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現在嘛,隻能是他了。
“小逍,後悔了也沒用。現在你最好的選擇就是和我們一同前去劍林,你若是留在城內,保不齊有什麼殺手找上門來,到時候你孤身一人,絕對會死的很慘!很慘!”李淨痕滿臉認真地道。
“啊?不會吧?哪會有這麼快啊?我覺得出去才暴露的更快,更危險吧?”杜逍臉上寫滿了不相信,眼中透著“痕哥兒你就嚇唬我吧”的光芒。
景清源適時地道:“淨痕說的很有可能,蕭亦歌畢竟是蕭家人,,這裏雖然看上去十分隱秘,但是說不定他是包藏禍心。讓我們放下戒備,再等我們落單的時以最小的代價將我們逐個擊破。”分析完,景清源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見到景清源也這樣說,杜逍也有點怕了,想一想還是大家一起行動比較可靠,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咱們就出發前往劍林吧!甲大哥說劍林再杭州城西三十裏處。”李淨痕道。
“等一下!”景清源打斷道,“淨痕,我就不去劍林了,我想去西湖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清流的蹤跡。他失蹤那麼久,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現在好不容易有他的消息,我想盡快找到他。”
“這……”李淨痕有些猶豫地道,“清源表哥,你一個人獨自行動太危險了,我想還是等我們從劍林回來一起前去西湖來的妥當。”
“無妨!我可以陪清源走這一趟,咱們兵分兩路,你們三個去劍林,我和清源前往西湖查探一遭。”百裏清名提議道。
“如此,也好!”李淨痕點點頭。
收拾好玄元重玉,李淨痕、杜逍和阿瑤三人就立刻出發直奔城外而去,不對,應該是三個人再加上一隻兔子,小雪。對,沒錯,就是那隻逃過一劫的肥兔子,自從阿瑤收養它之後就和它形影不離,去哪都帶著這隻兔子。
三人每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包裹,誰也不知道其中哪一個是真正的玄元重玉。
蕭亦歌送給他們的宅子就在城西,所以他們很快就出了城。一路西去,這一路上都格外的順利,沒有什麼截殺,但是李淨痕並沒有放下警惕,相反,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沉聲提醒阿瑤和杜逍,讓他們注意四周。其實就算李淨痕不說他們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這一路上實在是太平靜了,他們可不相信以那群西域人的勢力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和甲萬千的計劃。
前方,路已斷絕,再不適合馬匹通行,是隻有一人寬的林間小徑。三人棄馬步行,走至深處,四周一片靜謐,連一隻鳥蟲鳴叫聲都不曾聽聞。
李淨痕停下腳步,運起內力高聲道:“諸位既然已經等候多時,何不出來一見?”隨即,回應李淨痕的是霸道熾烈的一道掌印。掌印熊熊而來,其上紅色火焰猶如九幽業火,奪人魂魄。
李淨痕不敢大意,運足紫金戰訣,額頭浮現紫金戰紋,雙瞳也染上了紫色,一拳擊出,蠻橫力量直接擊碎了掌印。破除掌印,李淨痕並未鬆懈,紫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慢慢走過來的西域人,從來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強悍、霸道。說實話,他沒有把握從眼前人的手下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