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峰負手而立,雙眼中的劍意仿佛要凝成實質,奪目而出。阿史那賀羅隻瞥了一眼對方的眼睛腦海中便一陣刺痛,他連忙移開雙目不敢再看。
封住身上幾大要穴,粗略地減緩了一下自己的流血情況,阿史那賀羅恭恭敬敬地對顧劍峰施了一禮,道:“無難教烈火聖使,阿史那賀羅見過劍君閣下,阿史那不知此地乃是劍君的寶地,衝撞之下還望劍君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在下。”阿史那賀羅態度低下,再也不見先前的絲毫傲氣,從他言語中明顯可知他認出了顧劍峰的身份。
顧劍峰收回了自己驚人的氣勢與劍意,語氣淡漠地道:“本君也不為難你,自斷一掌便可離去!”
聞言,阿史那賀羅身軀一震,顯然沒想到滅生劍君這麼狠,開口便要他自斷一掌。身為西域無難教大名鼎鼎的烈火聖使,他何時受過這般屈辱,但他又不敢不從。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年紀不比他大多少的滅生劍君乃是真正武學修為冠絕天下的存在。
阿史那賀羅不甘心地咬咬牙,開口道:“還請劍君閣下看在教尊的麵子上饒過我這次,來日我無難教必有厚報。”
顧劍峰臉色一冷,渾身氣勢再次席卷而出,語帶寒光:“難梵天的麵子?很值錢嗎?還是你就認為本君的話比不上難梵天一個虛無縹緲的麵子?”
感受到顧劍峰如同真實利劍般的目光,阿史那賀羅頓時覺得脖子一涼,冷汗直下。對方那磅礴的氣勢仿佛重逾泰山,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相信,哪怕顧劍峰不出手,就憑這可怕氣勢與劍意就能毫不費力取了自己的姓命。這一刻,他才最直觀地感受到了顧劍峰到底有多麼可怕;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十年前教尊難梵天在提到滅生劍君顧劍峰時是那樣的驚懼。
“阿史那賀羅……不敢!”阿史那賀羅在那氣勢下搖搖欲墜,他心下一橫,一閉眼,右掌狠狠向左掌拍去,頓時鮮血橫飛,原本就重傷的阿史那賀羅臉色更顯蒼白。
拾起地上的斷掌,阿史那賀羅告罪一聲,跌跌撞撞地離去,最終被一直守在遠處不敢近來的手下救走。
心下的大石頭放下,李淨痕長長出了口氣,感激地向顧劍峰作揖,道:“晚輩多謝劍君前輩,救命之恩必不敢忘,他日必定湧泉相報!”話音甫落,李淨痕心頭一口逆血噴出,壓抑許久的傷勢終在此刻爆發,身子直直向後倒下。
話分兩頭,再說景清源和百裏清名兩人在李淨痕幾人離開之後不久就動身前往西湖,尋找景清流的蹤跡。
西湖,同樣位於杭州城西麵,數百年前,當杭州還名喚“錢塘”的時候,西湖還是錢塘江的一部分,又名錢塘湖。那時的錢塘湖還沒有如今的盛名,不過是當地一個景色尚佳的大湖罷了。至前朝時,整個臨海之地劃歸蕭家,蕭家遂將錢塘改名杭州,又因錢塘湖位於杭州之西,故改名“西湖”。那時的西湖經過百多年的變遷,麵積擴大近一倍之多,已然成為杭州最大的淡水資源。故而,蕭家大力發展開發西湖,興修水利,拓建石涵,建造堤壩,增加湖水容量,不僅將西湖改造成了造福民生的大湖,更讓西湖的風景名勝譽滿天下。
景清源和百裏清名來到西湖,看著眼前的一望無際有點無從下手。他們也是第一次來西湖,對此並不熟悉,根本不知從何找起。眼前所見,不是山水美景就是各色遊人,這樣一個人來人往的觀光勝地如何能囚禁他人,更何況清流和紫竹門人更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不尋個人跡罕至的所在如何能預防萬一?
“這……清源,西湖這麼大範圍,我們該如何尋起?”百裏清名問道。
“既然清流被囚禁於此,那肯定是這附近最隱蔽的地方,我們先去西湖人煙最少的地方看看吧!”景清源也有點不確定的道,“隻是,該從哪裏尋起呢?”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個虎頭虎腦的八九歲男孩見到景清源和百裏清名,看著他們一身不俗的裝束,眼睛骨碌碌一轉,小跑過來道:“兩位貴人是初來西湖嗎?我叫小虎子,從小在這西湖長大,對這一片熟悉的很,可以為兩位貴人引路做個向導。”
聞言,景清源兩人相視一笑,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咱們正愁著人生地不熟呢。景清源摸了摸小虎子的頭,道:“小兄弟,你知道這西湖地界有什麼人煙稀少、罕有人去的地方嗎?如果你能帶我們過去,這些銀錢就當做你的報酬。”說著,景清源拿出了些許碎銀子,不多,但對一個普通孩童來說卻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真的嗎?”小虎子見到這些碎銀子頓時眼前一亮,連忙感激的不斷抱拳鞠躬,道:“兩位貴人放心,這附近所有的地方我都知道,我自信這西湖左右沒有人能比我小虎子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