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沛權主動找韓荻,說想和夏敬升見個麵,出於尊重和安全考慮,韓荻又聯係了夏衍,三人約在療養院外碰麵。
近來因為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韓荻和夏衍幾乎沒有什麼交流,這會兒見了麵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默地等著韓沛權的到來。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20分鍾,韓荻打電話去詢問,但韓沛權的手機關機,這讓韓荻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又等了將近10分鍾,期間韓荻也一直在試著聯絡韓沛權,但依舊沒有任何進展,無奈之下,她和夏衍一起趕回了韓沛權的住處,然而門是鎖著的,顯然韓沛權已經出了門。
韓荻正不知所措,忽然接到了韓沛權的電話:“爸,你去哪了?”
“現在請韓小姐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我們再聯係。”手機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顯然是用了變聲器的。
不等韓荻開口,對方就掛了電話。
夏衍見她神情不對:“怎麼了?”
“我爸說臨時有點急事,中途改道去了別的地方,今天不能去看夏叔叔了。”韓荻把手機放進口袋裏,“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久。”
韓荻沒再理會夏衍,快步走出了小巷,並且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重新撥通了電話:“你是誰?我爸呢?”
“韓先生正在喝茶,這次冒昧打擾韓小姐,是因為我們少爺非常仰慕韓小姐,想約韓小姐見個麵,不知韓小姐是否賞光。”
對方來者不善,韓荻雖然根本不清楚情況,但韓沛權被帶走,顯然是早就被對方盯上了,可想韓荻的情況那夥人也一定很了解。
“約在哪裏見?”韓荻問。
“華光大廈的地下車庫,會有人去接你的。”和剛才一樣,對方果斷地掛了電話。
對方沒有阻止韓荻向其他人求助,但現在情況不明,貿然帶別人過去隻可能殃及無辜。思前想後,韓荻最終單獨赴約。
到約定好的地點,果然有人帶著韓荻上了一輛車。這一路上,韓荻沒有被遮蔽視線,她能夠清晰地記錄究竟是如何到達目的地的——近郊的一棟別墅。
韓荻被請入別墅,隨後跟著來人穿過大堂,到了偏廳,這裏被改造成了一間台球室。
“很榮幸見能見到韓小姐,鄙人盛子晟。”正打完一杆的黑衣男子笑臉相迎。
韓荻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曾經斯諾克球壇的新星,不過因為沉迷賭/球所以最終被組委會終生禁賽,和韓沛權一樣。
“大家都是打球的,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也不用這麼拘謹。”盛子晟給了球童一個眼色。
球童開始整理台麵。
“盛先生用我的父親把我找來這兒,是想約一局麼?”韓荻開門見山。
“韓小姐果然是聰明人。”盛子晟把球杆交給另一個球童,走近了韓荻,“我知道韓小姐是斯諾克球壇裏拔尖的人物,還是少之又少的女球手。不過我一直沒有機會能和韓小姐打上一場球,我覺得非常遺憾。所以這一次,就冒昧把韓小姐請來了。”
“我父親呢?”
“不要急,打完這一局,我就讓韓先生出來。”
知道了盛子晟的身份和他過往的行為,韓荻可以肯定,這一局球必然不會隻關係到韓沛權的安全,背後一定還有其他的秘密——賭/球。
賭/球是行業內一部分為了謀取暴利的人而開設的賭局,但是這些人又自詡高端,不肯和那些平常的賭徒一樣。他們以斯諾克為媒介,以求桌上的輸贏來交換約定的金錢或者其他東西。因為這項活動所涉及的財物來源或白或黑,所以斯諾克組委會是明令禁止正軌球員參加的,一旦發現,將會被終生剝奪正式參賽的資格。
因為韓沛權的關係,韓荻對賭/球深惡痛絕,所以盛子晟自報家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今天來著這裏的目的。
“其實不過是一場球局,韓小姐不用顧忌那麼多。我隻是想領教一下世界排名前列的女球手究竟是什麼水平。”盛子晟一揮手,球童掀開了旁邊的架子。
十幾根製作上乘的球杆就放置在架子上,盛子晟示意:“韓小姐,賞個臉。”
韓荻哪怕知道盛子晟那些流於表麵的過去,卻無法知曉他真正的背景。現在她孤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裏,即便盛子晟不為難於她的拒絕,但是韓沛權的安危就說不定了。況且像盛子晟這樣不惜以自己光明的前途作為賭注的賭徒,大概真的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估量的事。
看韓荻還在猶豫,盛子晟催促:“怎麼了韓小姐,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當你的對手?”
韓荻發現台球室內裝置了攝像頭,換言之今天的一切都會被記錄下來,隻要她開始了這場球局,她將和當初的韓沛權一樣,成為違背組委會規定的賭/球者,一旦事情被告發,她也將重蹈韓沛權的覆轍,斷送掉自己在所熱愛的斯諾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