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假裝樂觀(2 / 3)

“真的,玲子小姐今天表現的很不錯,進步的也很快嘛!”我的表情故作嚴肅地說。

玲子說:“那是當然的啦,從小老師就說我很聰明的。”

“你們老師是不是對你說其實你人很聰明,要是能再用心一點,成績一定會很好,也能拿第一的,對吧?”我說,心裏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玲子有些驚訝地問我

我能不知道嗎,記得小時候我的老師也是經常這麼對我說的。為了拿第一,為了能讓父母高興。很多小孩的童年就是這麼可悲,讀書是為了使父母高興這種思想已經深入人心,說起來有點諷刺。

現在想想,那時候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滿足那些年少的虛榮心,我每晚挑燈夜戰,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用功,總也成不了第一名的那個人,第一名總是被我的同桌搶走。平時總是看見我的同桌和同學們打打鬧鬧,但他卻總能獨占鼇頭,這點讓我極為羨慕,當然,說是嫉妒也不為過。每次當老師滿臉堆笑地宣布他摘得桂冠的時候,我的心裏都極其的難受,但之後還要跟著全班的同學站起來,轉身對著他,鼓掌。

有人說某某某你真棒;有人說祝賀;還有的人腿一個勁地在發抖,腿發抖的人是我。沒有人知道站起來對著宿敵鼓掌這個過程對我而言是多麼的艱難。明明心裏委屈得想要哭,卻還要裝作很高興的樣子。我什麼都沒有說,心裏隻希望祝賀儀式早一點結束,結束絞心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如此小小的年紀,嫉妒心理卻是那麼的重。我知道那樣不對,但也許是年少的好勝心在作祟吧,以致於我無法誠心誠意地去祝賀我的同學,我的同桌,即便他是我的好朋友,一直到現在還是。長大以後每當我們回憶起兒時那片藍藍的天空時他還經常開我的玩笑說:“我早就知道你小子當年不服我,你羨慕,你嫉妒,還好你沒有恨我,否則我們現在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每當這時,我都極力否認,但是很奇怪,我否認自己當年嫉妒他的時候我的臉居然一點都不紅,可能是人長大了,臉皮也變厚了吧。

天色變得更暗了,我看不清玲子的臉部表情,世間的萬物已經變得模糊了。

我從兜裏掏出打火機,又在地上隨便抓取一把幹樹葉,一邊生火一邊問玲子說:“餓了吧?”

“還可以。”玲子說

我不知道她是出於禮貌還是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還可以”。不過我總算還是感到些許寬慰。

樹林裏晚上的風吹得比較頻繁,火很快就燒起來了,而且燒得很旺,還好事先已經做好了防護措施,否則可能還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最嚴重的就是造成火災,那樣不僅我們會葬身火海,還會給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

火燒起來以後,不斷有飛蛾、蚊子飛過來,圍著火堆飛來飛去。在火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飛蛾掉進火裏,發出“啪啪”的聲音,然後就灰飛煙滅,再也看不到什麼了。可是後麵依舊還有數不清的飛蛾前赴後繼的跳著舞,也同樣一頭栽進熊熊的烈火裏。我不知道那些飛蛾掉進火裏是因為它們跳舞跳得太忘情還是故意為之。我對它們的舉動很是欽佩,欽佩它們的勇敢,奮不顧身隻為那一點光和熱。我開始覺得自己很軟弱,我在想,在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一樣東西值得我心甘情願為之赴湯蹈火,或者說我到底有沒有勇氣為一樣東西,一些事情,一些人,還有理想什麼的奮不顧身。

我凝視著那些歡躍的火焰,想了很久,依然一無所獲。也許我和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在生存的壓力下,不得不得對理想說:“理想,對不起,我背叛了你。”想想當初自己之所以來這裏支教,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出路,而且來這裏的頭一月裏還很不習慣。雖然現在有點喜歡上這裏,喜歡上這裏的山、喜歡上這裏的水,還有這裏的人,但當初的理想絕不是當一名沒有編製的教師。

我沒有保爾·柯察金那樣的覺悟,自然也就不會有他那般崇高的理想。我的理想其實很簡單,我的理想是找一份能讓周圍的人羨慕的工作,然後和陳雨馨結婚,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了此一生。而我目前的這份工作是被許多人所不齒的,至少陳雨馨是唾棄的。如果我當初能在城裏找一份像樣的工作,也許陳雨馨就不會離開我,如果我能事業有成,陳雨馨的父母和朋友就不會勸導他嫁給那個她說她並不喜歡的男人。如此說來,我的的確確背叛了自己當初的理想,至少目前是背叛了的,以後還能不能拾回來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