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裏的野果是我們在進山的第一天摘下來的,自從迷路以後基本上就不怎麼摘了。

放在背包裏的野果,有些雖然已經輕微的腐爛,但有些看起來還不錯,顏色也還比較鮮豔。那些顏色鮮豔的野果用作觀賞或許還不錯,但是食用起來就不知道後果會是怎樣了。我曾聽說,野果的顏色越是鮮豔,就越具有危險性。因此,我不敢大意,我挑了不同種類的野果,每一種隻吃一點,我想這樣或許可以降低危險事件發生的幾率。

玲子看見我吃著鮮美的野果,她說她也要吃。

由於我對那些野果也沒有把握,所以我不敢太大意。

我不讓玲子吃那些野果,而我卻獨享,這讓她有點不高興了。玲子不明白我的擔心,更不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那些野果看起來不僅特別的鮮美,而且顆顆飽滿,水分充足。此時我一個人獨享,而讓她一個人吃著幹巴巴的飯團和鍋巴,也難怪她會生氣。

看著玲子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嘟著嘴,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我既愛又氣,但理智告訴自己,我決不能讓玲子跟著我涉險。帶她進山並最終還迷了路已經夠讓我後悔的了,此時我決不能心軟,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我,我也要堅持自己的想法。於是我隻好騙玲子說:“這種野果富含雄性激素,吃了以後會長胡子,所以你最好別吃,否則你將變成一個長胡子的女人。”

為了使玲子對我的話深信不疑,我還特意提到中東男人的絡腮胡。我說:“玲子,你知道中東男人都有什麼特點嗎?”

“大鼻子”玲子說

“還有呢”

“眉毛濃黑,眼窩也較深。”玲子說

“嗯,不錯,還有嗎?”

“皮膚比較黑。哦,不對,他們沒有黑人黑。”玲子說

沒等我說話,玲子又繼續說:“哦,我想起來了,他們大多都有滿臉的絡腮胡子。”

“對,很多中東男人都有滿臉的絡腮胡子,你想不想明天起來就發現自己像一個中東男人的女人呀?”說完我故意拿出一個野果,假裝往玲子的嘴裏塞。

玲子急忙躲開,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呀嘛喋。”

玲子的這句日語我能聽得懂。在聽到這句話的下一秒我就開始浮想聯翩了,蒼老師、武藤蘭、飯島愛等等在我的腦海裏開始浮動起來,各種畫麵,各種體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而此時,所有的聲音,風聲,玲子喃喃的說話聲,還有飛蛾撲火的聲音,在我聽來,都是那麼的令人熱血沸騰。不知不覺我就出了神。

玲子突然推了我一下,弱弱地說:“想什麼呢,樣子挺可怕啊。”

我如夢初醒,哆嗦著說:“沒······沒什麼”

為了不讓玲子看見我一臉的窘迫,我趕緊將臉轉過去。看著歡欣的火焰,心想還好剛剛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否則還不知道日後該怎麼麵對玲子呢。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樹梢,樹上的貓頭鷹也開始對著那輪明月哀鳴,叫聲很淒厲,卻又顯得有些單調,像小孩子的哭聲,不停地在林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