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驚魂夜(2 / 3)

如果周圍真的還有人,而且看到火光而發現了我們,那麼我們就可以早一點逃出險境。對於當時的我們而言,越早逃出去,幸存下來的機會就越大。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人總是會想盡各種辦法,以求得生存的機會。

海明威怎麼說來著,人可以被打敗,但是不能放棄嘛。

在這種人跡罕至的樹林裏,枯死的樹很多,掉落到地麵上的幹樹枝也到處都是,但我不會撿地上的幹樹枝,因為這種自然掉落到地上的幹樹枝很容易吸水,有些已經腐爛了,比較沉,不好燒,而且即便燒起來煙也很大。因此我都是用刀砍下還沒有倒下來的枯樹,或伸手能夠得著的幹樹枝。

玲子在我身後,收集我砍下來的小樹幹或幹樹枝,東問西問的。

“蒙偉君,你看。”玲子像發現了寶貝似的叫我,聲音有點誇張。

我來到玲子身邊,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靈芝,好大的靈芝,確實是寶貝。雖然我對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功效,怎麼用並不是很明了。但這東西可以換錢,這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我用刀砍掉麵前幾根纏繞的荊棘,來到靈芝旁邊。可正當我準備伸手去摘取地上的靈芝時,卻被嚇的一動不敢動,不遠處一條大蛇正在移動。不知道它是因為雷雨將至正在趕路,還是就住在這附近。不過,小時候聽大人說,山上有靈芝的地方,周圍一般都會有大蛇出沒,至於為什麼大人也沒有說清楚。而小的時候,在山上遇見蛇是常有的事,遇見靈芝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也就不知道是真有其事,還是大人杜撰出來的。

直到今天,我覺得自己最怕的就是蛇。當然,我之所以爬蛇,我想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對蛇心懷愧疚。

小時候,我曾和兩個小夥伴一起抓過一條蛇。我們叫菜花蛇,學名叫王錦蛇。抓到的時候,那條蛇身上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隆起的地方,看起來像是條正懷有身孕的雌蛇,而隆起的地方應該就是裏麵有蛇卵。當然,也有可能是它剛進食不久,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抓回來在家裏放了好幾天,隆起的地方都沒有縮小。

村裏有個年輕人說給我們十塊錢,然後把蛇殺了大家一起吃肉。不過我們不同意。不同意的原因是我們覺得他給的價錢太低了,雖然他說我們可以一起吃蛇肉,而且也答應把蛇皮給我們。那時候,蛇皮對我們來說很稀罕,我們可以用蛇皮來做二胡。我小的時候,很多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木製的三輪車呀,二胡呀,還有笛子呀什麼的。

後來讓大人幫忙把那條蛇拿到集市上去賣了,據說有2斤4兩。不過也隻賣了12塊錢,我們三個人剛好每人4塊錢。那時候4塊錢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個小數,可以買很多東西。因此心裏高興了很久。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心裏卻有一股愧疚感,而且越來越重。

我一直覺得那條蛇是因為我才遭遇不測的。不論是我們殺了吃肉,還是買給別人,它終究都難逃厄運。而且,還是一條懷有身孕的雌蛇,因此,我覺得自己全身的每顆細胞都充滿了罪惡。從此,我覺得自己變得更加的害怕蛇了。以前隻要看見蛇我就想弄死它,手上有鐮刀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就手起刀落,蛇瞬間就身首異處。可是現在,每當看見蛇,我都避得遠遠的,讓它先走。

玲子看見我僵在那裏,一動不動,連忙問我怎麼回事。可我一句話都不敢說,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玲子向我走過來,我連忙向她擺手,但她並不能領悟我的意思,還一邊上前來一邊用一根樹枝捅我的腰。

當玲子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用手指指著正在移動的大蛇,玲子一下子也嚇的不敢動了,立刻用手抓住我的胳膊,抓的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