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亮亮又跑回來了,一進屋就喊:“爺爺,爺爺,新娘子來了。”
村長看了看亮亮,又看了看我們,沒有說話,臉上掛著笑容。一看就是經曆過風浪的人,有故事的人,看淡一切,寵辱不驚的人。
玲子一聽說“新娘子來了”,便有點坐不住了,悄悄扯了扯我的衣服,小聲說:“蒙偉君,我可以去看看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玲子,而是對村長說:“好熱鬧啊,村長,我們想去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村長看著我,一臉的疑惑,想說什麼,但喉嚨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我是說會不會有什麼禁忌?畢竟我們不是村裏的人。”我趕緊跟村長解釋。
村站似是恍然大悟,說:“哦,你是說這個呀!沒有什麼禁忌。隻是你們剛從森林裏走出來,不休息一下嗎?”
“吃飽喝足,我們已經滿血複活了。”我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遊戲術語,說完我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村長也是一臉的疑惑,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態,說:“你們年輕人,恢複的就是快啊!”
說完村長也站起來,說:“我和你們一起去。”
玲子似乎已經等不及了,牽著亮亮的手就跑出去了。
我和村長相視一笑,沒有說話。
我們站在路邊,站在人群中,沉浸在這喜慶的氛圍裏。
迎親的人,送親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從麵前走過,熱熱鬧鬧的。
新娘的婚服讓玲子羨慕不已,說:“我要是能穿一穿那樣的衣服,那該有多好呀!”
“可以啊,隻要你嫁到這裏來就行。”我隻是想跟玲子開個玩笑,可不知怎麼的心裏竟有一絲酸楚,好像還有個聲音在罵:傻逼。
是啊,這麼好的妞,我要真是拱手讓人,那不是傻逼又是什麼呢?
“好啊,蒙偉君,我們結婚吧?”玲子還當真了,攥住我的手,輕輕地搖了搖,跟個小孩似的。也不知道這妞是因為喜歡那套新娘服,還是應景生情,有感而發。
我語塞。
我哭笑不得。
不過,牽著玲子的手,我覺得挺舒服的,不知不覺心頭竟興起了貪求的念頭。
一直站在身邊的村長看了看我和玲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村長又站了一會兒,就先行離開了,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走之前告訴我們緊跟在人群後麵,別走丟了。
我們隨著人群來到新郎家時卻發現亮亮也沒有跟我們一起,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離開。
在村裏,我們隻跟村長和亮亮接觸的時間長一些,算是認識吧,而其他的人,我們連見都沒見過。我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局促起來,四處尋找村長和亮亮的身影,卻遍尋不著。玲子倒是沒有察覺到我內心的這些變化,一個勁地指這指那的,嘴裏無不羨慕:“蒙偉君,你看,好漂亮啊。”
過了一會兒,亮亮和一個婦女來到我們身邊,說:“老師,爺爺找你。”
之後亮亮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裏,而玲子則被那個婦女帶去另一個房間。
我正納悶,他們幹嘛把我和玲子分開,難道還有這種習俗不成?
來到房間裏,新郎官正在裏麵穿衣服,村長也在,正在跟另外幾個人說著什麼。
看見我到來,村長跟另一個孩子耳語了幾句,然後,那小孩跑出去了。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可能人家隻是叫我來幫忙,我心裏剛這麼想,村長卻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套新郎服遞給我。說:“蒙老師,你看這套衣服怎麼樣?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什麼情況?難道是搶婚?可也不對呀,搶婚都是搶女的,哪有搶男的呀?
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我徹底懵逼了,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村長看我愣愣地站在那裏,也不說什麼,直接就把新郎服套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躲開,卻又怕得罪了村長,怯怯地問道:“村長,您這是?”
莫非真是被村裏的哪個姑娘看上了?完了,難道我就要在這了此一生了嗎?我心裏越想越覺得害怕。
“結婚啊,怎麼?你不願意?”村長很平靜地說。
我後退了幾步,差點大叫出來卻又怕引來更多的人,隻好壓低聲音對村長說:“結婚?”
我心裏越來越不安,原來把我和玲子分開,是為了這個呀,默默祈禱:菩薩呀,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是作孽的人。
“是啊。”村長還是平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