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村長後麵,心裏別提有多感激了。
走了幾分鍾,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村長停了下來,轉身對我說:“蒙老師,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人還沒死就抬到了野外來,旁邊還停著口棺材這個事呢?”
我一聽村長這話便驚得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村長,心說村長怎麼會知道我想問他這個事情呢?還好我沒幹什麼過分的事情,不然,恐怕自己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
我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夏日溫潤宜人的清晨。
“村長,我??????”我心中有種被人揭穿了的窘迫,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我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燙了起來,伸手摘下身邊一顆綠油油的金刺梨,刺都沒去掉便放進嘴裏嚼了起來,像個傻子一樣。好在金刺梨的刺還不夠硬,不然非得弄得我滿嘴傷不可。
沒有成熟的金刺梨味道苦苦的,還有點澀,我連忙“呸呸呸”地吐了出來,又咳了幾口痰,我的樣子很狼狽,也很滑稽可笑。
盡管在村長麵前我這麼做挺不禮貌的,然而村長並沒有表現出對我的厭惡,反而因為看到我如此滑稽的樣子會心地笑了笑,說:“蒙老師啊,我知道你很疑惑,可事情呢,並不是你所見到的那麼簡單呀,當然了,我作為一村之長,事情弄成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
“村長,對不起,我為剛剛自己的失態向您道歉。”
“不,蒙老師,我應該向你道歉。”村長說著又掏出了自己的煙袋來。
“別啊,村長,您這麼說我就更不好意思了。雖說楊彪老婆已經昏迷過去了,但畢竟還活著,而且是兩條人命,怎麼著都應該試一試。”
村長卷好一根煙,遞到我麵前,說:“來一根,可以解乏的,我看你也是一夜沒睡。”
我接過村長的煙,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覺呢?”
村長一邊卷著煙,一邊說:“我們也都沒睡,我想你也應該是一樣的嘛。”
“你們也沒睡?怎麼了?是因為家裏漏水漏的厲害嗎?學校可是漏的都沒處下腳了都。”
“是啊,這場雨下得太狠了,我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大的雨呢。大風把後山上的一棵大樹連根拔起。”村長用兩隻手來向我比劃出大樹的直徑,說:“之後又塌方了,把村裏幾戶村民的房子都給毀了。我們是搶了一夜,也沒搶回來多少東西啊。最為不妙的是有好幾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而楊彪老婆最嚴重。”
這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剛開始沒有看見村長,而他來的時候身上髒兮兮的,原來他是去參與搶險去了。
當我意識到原來是自己誤會了村長,又想到自己剛剛對村長發的火時,我真想狠狠地給自己一耳光。突然間,我發現自己竟是個如此不可理喻的人,心裏慚愧萬分,臉又不由得燙了起來。
村長卷好了自己的煙,叼在嘴裏,掏出打火機先給我點上。
我剛吸一口就嗆得咳了起來,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村長一邊把自己的煙點上,一邊笑著說:“怎麼樣,這煙,夠提神吧?”
“村長,真的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個那麼膽小怕事,那麼不可理喻的人。”
“哎,道歉的話就別再說了,我知道你也是為玲子小姐擔心。事情確實是很嚴重,大家也都看在眼裏,換做誰都會有所顧慮的。”村長沒來得及把煙吸進去,直接就吐了出來。
“嗯,我看楊彪他老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又看見了那口棺材,所以才??????”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為自己的自私,也為自己的不可理喻。
我實在是抽不來煙,便把煙掐了,又咳出了一口痰,吐到了叢草中。
村長倒是很享受的樣子,眯著眼睛,皺起了眉抽了一口煙,吸進去,過一會兒吐了出來,眉頭展開,說:“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也向你說聲抱歉,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玲子小姐的。隻是事情來得太突然,誰能想得到那麼大的一棵樹,竟然給連根拔起呢?從村子搬到這裏一直到現在,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呀!”
“嗯,我們也是擔心了一夜,總擔心學校旁邊的樹會砸下來。”
村長又猛抽了一口之後把煙頭彈掉,吐了口談,說:“楊彪老婆呢,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之前又連著生過三個孩子,加上年紀也是三十多了,算是高齡產婦,所以身子就更弱了。又碰上這樣的事,孩子沒生下來,人就已經暈了過去了。接生婆也是沒有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