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以前的幹媽區分開來,我沒有管李樂兒的母親叫幹媽,而是直接就叫媽。
一聲“媽”叫得李樂兒的母親心花怒放,就跟自己真的白撿了個兒子一樣。
李樂兒和有容姐對這樣的結果似乎也很滿意,隻是我不知道她們這是抱著好玩的心態,還是認真了。而我更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一聲“媽”會在往後的日子裏給自己帶來那麼多的事。
“啊!”正在切菜的幹媽突然叫了一聲,叫聲很是淒厲,光是聽聲音都讓人感覺到疼。
我一聽便知道幹媽準時不小心切到手指了,隻是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剛剛成功地認了我這個幹兒子而太過於激動了,還是正在想著其他的什麼事情。我不由得抬眼看了過去,隻見幹媽用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的食指,鮮紅的血液就從她的指縫間流出來,有幾滴已經滴到砧板上了,滴答響著,滴得人的心也一陣緊似一陣的疼。
“媽,您傷到手了?”李樂兒一見她媽受傷了,立馬就變得大為緊張,看看她媽,又看看我,一臉的不知所措,說:“哥,怎麼辦?媽流血了,怎麼辦?”
我愣了一下,我沒想到李樂兒這一聲“哥”會叫得那麼自然。與此同時,我心裏也開始覺得有點害怕起來,心說該不會是以前的幹媽生氣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懲罰是不是來得太快了呢?
這麼想著,我還真有點後悔剛剛答應她們了。不過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不能再反悔,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那一滴一滴鮮紅的血就那麼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真是令人觸目驚心,我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地對以前的幹媽說:幹媽,您放心,即便我認了新的幹媽,但在我心裏永遠都有您的位置,誰都無法撼動,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與此同時,我也真誠的希望以前的幹媽能理解現在的幹媽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我擔心幹媽會看出我的心思,連忙低下了頭去檢查她的傷口,臉卻開始有點發燙了。幹媽的傷口並不是太嚴重,隻需消消毒包紮一下就好,這讓我放心多了,問道:“家裏有備用藥嗎?”
幹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似乎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李樂兒已經被嚇得失去了魂一樣,愣愣地看著,小臉煞白煞白的。
“那還不趕緊去拿。”我急得叫了一聲。
“哦!”李樂兒這才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有容姐也跟著跑了出去,不知她是擔心李樂兒,還是害怕看這觸目驚心的場麵。
大部分的女人似乎一看到血就會變得六神無主,李樂兒如此,有容姐如此,即便是自嘲自己是中老年婦女的幹媽也不例外,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當然,這或許是家裏還有我這個男人在吧,使得她們習慣了隱藏自己堅強的一麵而把柔弱的一麵表露出來。
幹媽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甚至都有點扭曲了,咬著牙,不說話。
我一邊安慰幹媽,一邊也走出了廚房,來到客廳裏。
沒一會兒,李樂兒從房間裏提著一個藥箱走出來,急得快要哭了。我趕緊安慰她說:“不要太擔心,隻是小傷,消消毒,簡單包紮一下就好。”
聽我這麼說,李樂兒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隻是她看我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層含義,這層含義似乎已經超出了妹妹對哥哥的崇拜,卻又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自從玲子離開之後,我每次受傷了都是自己處理,模仿她的動作,學習她的認真。久而久之,對這種小傷我處理起來也還是算是得心應手。隻是給幹媽處理傷口時,我要倍加的小心,一點都馬虎不得。我聽說女人最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