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誰都不知道皇上和他們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我一直站在門外一直到下起了毛毛細雨二阿哥才從裏麵走出來。他的眼眶泛紅,瞧我站在門外也停住了腳步。我們倆站在幾米開外相互對望著,中間的毛毛細雨使我們在彼此的眼中變得更加朦朧。他沒有走過來我也沒有迎上去,就這麼呆呆的站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如同中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無論是心裏還是身體的距離。最終他還是先轉過了頭,默默的往鹹安宮走。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每到晚膳結束皇上總是召見二阿哥,兩個人單獨的待在房間裏就連李德全都不得入內。每次談完以後二阿哥出來的時候總是紅著眼眶。
他還是住在鹹安宮裏,隻是從內務府源源不斷送進去的一些日常用品就能看出來他的地位正在慢慢的恢複。八阿哥也從和皇上談話之後解了禁開始在宮中走動。一切看似已經回到正常的跪倒,那些被禁足的皇子除了大阿哥以外也都重獲自由。但是卻有一個人變得有些奇怪,當所有人都如雨後春筍紛紛出現的時候,四阿哥卻蟄伏下來銷聲匿跡了。
“你說在最動蕩的時候他都站在風口浪尖上,怎麼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他卻消停了呢?幹了那麼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又是為了什麼呢?”我坐在婉容宮裏的暖炕上一邊剝著橘子一邊說。
婉容笑而不語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樣子這小妮子一定是洞悉其中的端倪,用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佛曰不可說。“你這幾個月變化很大啊!”她看似漫不經心但一雙眼睛還是一轉不轉的盯著我。
“已經又卷到這些事情裏麵了這種改變時不可避免的,”我手裏的動作一頓,然後問:“這樣不好嗎?”
“好!起碼有人氣兒了!瞧瞧在我這兒的幾年半死不活的樣兒!”
我白了她一眼手裏的橘子皮順手就扔了過去,“幾天不見你嘴皮子溜了啊。”我把橘子瓣扔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十五好找福晉了。”
“你什麼時候也幹起保媒拉纖的工作了?”她反手把橘子皮又扔了回來問。
“你這個額娘不上心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要幫著張羅了。”我拿著手帕擦了擦手。
“他才多大,你也擔心的太早了點吧。”
“不小了!都十六了!十阿哥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娶完福晉了。”我想到那年除夕十阿哥不情願謝恩的樣子情緒有那麼一點點的低落。
“張口閉口都是十阿哥,怎麼?舊情人死灰複燃了?”
“第一,我們不是舊情人,”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第二,我們沒有舊情複燃,我隻是突然想到他了而已。”
“切……”我的回答讓她立馬失去了興趣,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說:“這方麵我倒是不強求,他自己喜歡就好。不過你進宮的日子也不短,應該知道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