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兩個小太監抬了藤椅把十阿哥送回帳篷,太醫早就已經在那兒候著了。好在他也是個皮糙肉厚的,太醫上了藥包紮好了也就又活蹦亂跳的了,隻是太醫叮囑了要靜養不能用力,這才打消他想繼續跟著去打獵的念頭。
我送走太醫,回到帳篷裏把盆中的血水端出去,手還沒碰到銅盆就被他一把按住了,說:“元寶,把這盆水倒了。”
半天門外都沒有人應,我幹脆把他的手推到一邊說:“還是我去吧。”
“這個小奴才去哪兒了,關鍵的時候找不到人。”十阿哥皺著眉一臉的不爽。
“行了,他讓我打發去送太醫了,哪能這麼快回來。”我端起銅盆從他旁邊擠過去說,“你好生養著吧,瞎操心。”
來十阿哥這裏‘上班’已經是第二天,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平時不是騎馬就是打獵,這下傷了手那都不能去可把他憋壞了。平時粗重的活自然用不著我,洗澡擦身也由元寶代勞,之外旁的事情他自然也不肯使喚我幹活,我無聊隻好搬了繡框過來無事的時候繡幾針。他倒是像身上長了虱子一樣坐立不安,在帳篷裏隻轉圈。
“別轉了,看的我頭暈。”我抬眼瞥了他一下又低下頭繼續我的手工勞動。
他挫敗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又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把裏麵的水一飲而盡,沒過兩秒鍾他就那兒不停的鬥著腿,完好的那隻左手還在桌子上不斷敲打著。
“我的爺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無奈的閉上眼歎了口氣,然後看向他問。
“我想騎馬!”他憋著嘴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的說。
“誰讓你從馬上摔下來了。”我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倒了杯熱茶一邊吹一邊輕輕啜飲著。
“還不是因為你!”他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左手握成拳在桌上錘了好幾下。“若不是那個多爾濟說要娶你我能這麼拚命嗎,都說了別給我增加什麼情敵。”他說著就突然往前湊了一下,一下子就到了我的眼前,我倆的鼻尖差點撞到一起,彼此的呼吸都在跟前。“你昨天哭了?”
“咳咳。”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趕緊別開視線把懷裏的繡框往桌子上一放,不安的站起來在帳篷裏走來走去。臉又一次因為他變得有些發燙。“我那是嚇得,誰知道你那麼摔下來會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若是你有什麼事皇上追究起來我可是腦袋不保。”
“原來是這樣啊。”他泄氣的趴在桌子上抬著頭看著我。
“是!就是這樣!”我趕緊飛快的點點頭,急欲讓他承認這件事情,生怕隻要頭點的稍微慢些他又能冒出什麼別的念頭。
“你給我繡個荷包唄,我的都舊了。”他看我這個樣子也沒有在堅持,幹脆從我的繡筐裏拿出我方才繡的那條帕子看了看上麵的花樣嬉皮笑臉的說。
“找你自己的福晉去。我可不是繡娘。”我走過去一把搶下來,連同繡框一同收進邊櫃裏。“我瞧著你也沒什麼事了,我幹脆去會了皇上讓我回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