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下的那行眼淚不光留在他的臉上,也深深的印在了我心裏。我愣愣的看著他雙眼仿佛失去了焦點,隻知道麵前的人是他,卻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仰著頭也直愣愣的看著我,乾清宮裏傳來的絲竹之聲還在耳邊但是於我於他都已經相識別的世界的事情了一般,變得那麼虛幻而不真實。
猛地被他一把摟住,我因為蹲著中心不穩一下子跪坐在地上被他緊緊的抱住掙脫不得。雖然許久未見但是這種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卻是那麼熟悉,我隻是掙紮了幾下就安靜了下來,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的味道輕輕的閉上眼。一開始也隻是試探性的抬起雙手輕輕放在他的背上,但是他的後背就像是有莫名的魔力讓我不自覺的收進雙手讓我們彼此擁抱的更緊。
真的想讓時間就在這一刻永久的停止,就在這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扔到一切的顧忌也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隻有我們兩個人永遠的隻有我們兩個人。
願望是豐滿的而現實卻是骨幹的,我們之間的安靜瞬間就被傳入耳中的談話聲打破。彼此有些尷尬的從對方的懷抱裏退出來,都不自覺的避開對方的視線。我們之間的空氣又再一次回歸到冰點。
“這老十的側福晉倒是好福氣的,這一胎又是一個阿哥,瞧方才皇阿瑪歡喜的樣子。”一個聲音從假山下麵輕輕柔柔的飄上來,但是卻一字一句的敲在我心上。
這件事情我倒是不知曉,十阿哥在五月份的時候就帶兵去了阿爾泰。算算日子,豈不是那日我們在荷花池邊相遇的時候她就已經懷有身孕。回想起那日在池邊那個清瘦的女子,在別人看來她一步登天做了敦郡王的側妃,但其中的苦又豈是旁人能領會的了的。但願上天能眷顧這個可憐的女子,這一次別再讓她經曆喪子之痛。
“肚子倒是爭氣,隻是孩子都是福薄的,頭一個生出來就沒有,這兩年又……”
“行了,咱倆這兩個不爭氣的就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先前開口的那個女聲歎了口氣打斷,道:“也不知道老十存的是什麼心,皇阿瑪三番五次要把側福晉扶正,他就是攔著不讓。”
“還不是因為……”
後麵的對話因為兩個人走遠而聽不真切,偌大的禦花園又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的思緒還停留在那日荷花池邊的相遇並未察覺出來自己的出神有何不妥,倒是十阿哥先我一步站起來,一把把我從地上揪起來。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兩條腿因為蹲的時間過長,每動一下就像血管裏流動著幾千幾百根針一樣刺痛。
“你聽我解釋,曉霏因為連著沒了兩個孩子才向我求的這一個……在重新見到你之後我再也沒有……”他急切的扳過我的肩膀盯著我說。我的思緒終於被他拉了回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的如此的激動。
“啊……”我略想了想才明白他說的是那一回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有什麼信不信的,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