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受製,無法運用法術的墨白,隻能以武招相敵。渡罪穀武者立刻揮戟迎上,劈砍廝殺,竟是下了狠手。墨白則身若疾風,足踏迷蹤步伐,剛閃過陸靈分天劈海一般的淩厲招式,那一廂,赤雲樓門人的縛甲符又至,爆裂的符咒正擊在墨白背心上,震得他一個踉蹌。
陸靈見狀,當下又起殺招,她在空中縱身回旋,手中三叉戟竟向墨白受創的背部擊去。眼看那銳利尖戟就要戳入青年皮肉,忽然,隻聽風聲掠耳,一道翠綠長索如靈蛇一般,霎時纏上長戟銀柄,將她這一擊拽脫了去。陸靈大怒,一抬眼,隻見竹屋之中飛出一道輕靈身影,如飛燕一般,掠至墨白身旁。
“不許傷我師父!口口聲聲說什麼正義,求取不得就施暴明搶,這就是你們的正義?”
小姑娘的聲音清甜悅耳,可言語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隻見月小竹挺身護在墨白的身前,衝在場武者朗聲提問。
聽她之言,那畢飛神色一黯,雙目低垂,若有所思。可那渡罪穀的漢子卻歪了嘴角,淫邪地笑道:“不愧是走獸升仙,畜生就是畜生,還包養了個小姘頭呢。”
他話剛出口,墨白麵色一寒,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寒之色,他當下一揚手,一枚竹葉破風急行,如尖刀一般,正插入那口出不遜的漢子下唇,又從他上唇穿了出去。隻聽墨白冷聲道:“一張爛嘴,還是縫了的好。”
那武者疼得眼角亂抽,可偏偏張不開嘴,連慘呼都呼不出聲,隻能歪著嘴角直哼哼。見狀,四派武者攻勢更猛,那慕子真率領天玄門人,以飛天長劍,封起四象六合劍陣。此時墨白已無術法攔截,月小竹立刻以長索直擊,想將其中一柄長劍擊落,打破劍陣。可她的意圖早已被慕子真看穿,他手腕一翻,長劍虛點,一劍化十,盈盈劍光呈十方幻影,讓小竹的長索撲了個空。
“萬象歸元,收!”
隨著慕子真厲聲呼喝,六合劍陣散發耀眼光芒,在空中繪出一道六芒星陣,而星陣中央,正鎖定了墨白。瑩瑩紫光急速收縮,竟化為捆仙繩索,牢牢地束縛在墨白周身。頓時,那俊秀青年便被打回了原型,化為黑白相間的圓潤熊貓。
“喲,充什麼大仙,眼下這愣頭愣腦的,還真可愛啊。”陸靈譏笑道,渡罪穀門人發出一陣哄笑。
功體被封,此時的墨白別說是使用聖法,就連話都說不出,隻能用那雙黑眼眶望向陸靈。這模樣更是讓這群人狠狠嗤笑,陸靈探出手剛要撓一撓墨白的下巴,突然,月小竹一個箭步,擋在了自家師父身前,一雙琥珀色眼眸牢牢地鎖定麵前敵人:
“別碰我師父!”
“我偏要碰,怎麼著?”陸靈長戟一揮,竟是橫起兵刃向小竹擊去。
小竹不敢閃避,生怕對手那三叉戟會傷及身後的師父,於是她立刻橫起長索,硬生生地扛下這一招。那陸靈是渡罪穀首席弟子,論功夫身手是神州一流之列,又怎是鮮少練武的小竹能夠抗衡的?這一戟蘊劈山之勢,被小竹生生攔下,頓時壓得她兩膝一沉,胸中更是氣海翻騰,嘴角溢出鮮血來。可即便如此,她卻不曾移動分毫,堅定地守在師尊身前。
“喲,這小丫頭片子,倒還挺硬氣。”十方殿藺白澤一甩浮塵,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來,帶著些哄騙的意味道,“小姑娘,隻要你讓開,咱們絕不會傷你分毫。但若你一意孤行,包庇這畜生,就莫怪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小竹倔強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跡,她眨了眨眼,故作迷惘之姿,疑惑道:“哎呀,究竟是哪裏來的小畜生,汪汪汪汪叫個不停,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呢。”
藺白澤聞言大怒,惡狠狠地道:“小丫頭,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