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欽嘴角浮出一絲苦笑,喃喃道:“是啊,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門房似乎沒有聽清楚蔣欽的喃喃自語,隻是低著頭在前麵帶路。門房將蔣欽和周泰兩人帶到書房,奉上茶水便下去了。留下蔣欽和周泰兩人幹坐。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蔣欽心裏一緊,緊跟著站了起來,看著房門方向。隨即蔣欽感覺咳嗽聲小了許多,似乎給人捂住了嘴巴。知道咳嗽聲停止下來後,門房這才被人推開。
看著推門進來的橋玄,蔣欽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相信。相比月前的橋玄,此時的橋玄似乎老了許多,臉上也不見了往日的紅暈,神情也憔悴了許多。
迎上蔣欽不可思議的目光,橋玄微微一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蔣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泰的反應也和橋玄差不多,周泰驚呼道:“橋公,你……”
橋玄將視線轉向周泰,微笑道:“怎麼?這才三日沒見,幼平也不認得我了?”
周泰道:“可是……變化老大。”周泰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連周泰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蔣欽卻明白了周泰的意思,不過三日沒見,橋玄的身體似乎又差了許多。蔣欽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橋公,大夫怎麼說?”
橋玄似乎對自己的重病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仍然笑著道:“大夫說是咯血病。”
蔣欽問道:“惡性肺癌?”
事實上,蔣欽還是無法將相距將近兩千年的病名對應起來。正當蔣欽很迷茫的時候,卻聽橋玄徑直解釋道:“胸痛、咳嗽、咯血,大夫說發病超過一月就……”
“一個月……”蔣欽喃喃道,“怪不得橋公你尋我這麼急!”
見蔣欽神情不對,橋玄大聲喝道:“公奕,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態,想我橋玄一生,一心忠於大漢,一生無愧於心,就算我到了知命之年,尚且將公奕你這等水賊說服從良,就算我此時去見先帝,就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到這裏,橋玄自己反而笑出聲來,似乎又想到當年荊州水道上的打劫。橋玄悠悠道:“去年,荊州水道上第一次遇到公奕你,我便發現公奕你不是那種大惡之人,至少你沒有傷害一條人命。因此,我才會決心將公奕你舉薦給陸康太守。可惜袁術小兒興兵來犯,緊接著卻是劉揚州一心謀私,這才導致如今的情況出現。好在公奕你有分寸,這才能抵擋住孫策的進攻,我相信公奕你能擊退孫策的。”
頓了頓,橋玄又道:“我已經書信一封,發往長安天子之處,為公奕你請功,向陛下舉薦你為揚州刺史。”
說了這麼多話,橋玄似乎有些累了。橋玄又頓了頓,這才繼續道:“隻是希望公奕你以後能夠一心為我大漢效力才是。哎……辦完這件事情,我就隻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