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丟也丟不掉的名字(1 / 3)

(1)

我叫莫悔,是一個灑脫得什麼都無所謂的人。

我是個高度近視卻從不戴眼鏡,所以見人從不打招呼。

所以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很酷,所以我終於在大家的誤解中真的變得很酷了。

我有一雙海一般深邃的眼睛,但喜歡在側麵留很長的頭發遮住其中的一隻。

我相信現實社會再繁華也隻需要用一隻眼睛看待就足夠了。

我還想留一隻眼睛給我的內心世界。

我一直不想把現實生活看得太清楚,所以我的心一直在現實與夢幻之間遊離。

在我眼中,這個世界隻有兩種顏色:黑色和白色,所以我看問題一直就是這麼簡單。

我最害怕別人問我什麼職業。

因為往往一個沒有職業的人可能會同時擁有太多的職業。

李老師李主任李編輯李記者李經理李作家李詩人李編劇李校長李老板。

這些似乎都是我又似乎都不是我,所以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以所有的人都會覺得我很神秘。

就像我始終不懂這個世界一樣,這個世界上可能也沒有一個人會懂我。

所有的形容詞用在我身上似乎都是不準確的。

我想我大概屬於溫瑞安筆下那種亦正亦邪很複雜的那種男人吧。

我會在沙龍裏對著藝術大師們高談闊論後現代主義文學,也會和小混混們蹲在十字路口爭論對麵女孩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我會風雨無阻地給兒童村孤兒院的孩子們義務上課,也會在某一個天黑黑的黎明把大廈物管處的皮鞋油擠個精光;

我會對純情少女的真情表白完全不屑一顧,也會端著酒杯倚在酒吧的欄杆上對塗黑色口紅的女孩狂拋媚眼。

我總是喜歡反思和懷疑,所以我不喜歡看書,所以我看過的書上麵畫滿了問號。

所以所有的人不論對我說什麼我都點頭,因為我根本沒有在聽他說什麼。

我的臉部看上去線條很柔和,其實我的心裏到處都是棱角。

或許這就是大家說的看過去最沒有個性的人,其實是最有個性的那一種人。

在我的骨子裏,真理隻有一個,那就是隻要自己決定的就是真理。

我就這樣我行我素地倔強了二十二年,從來沒有人能使我改變。

隻有一個人例外,是在我二十三歲那年出現的那個女孩。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應該叫她天鵝還是應該叫蠍子。

上帝作證,寫到這一句時我的眼裏飽含著淚水。

試想當一隻青蛙發現自己深愛的天鵝已經變成一隻蠍子的時候,那隻青蛙會怎麼選擇呢?

如果你覺得它僅僅是痛苦,僅僅是絕望那就是大錯特錯。

它一定會希望自己死在蠍子的毒汁裏,因為它希望在自己的心目中天鵝永遠是天鵝。

這種神聖的感覺早已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很不幸的是,我可能就是那隻青蛙,單純的傻傻的。

但是我最終沒有死在蠍子的毒汁裏。

因為在我發現天鵝已不再是天鵝的時候,我也不再是隻青蛙了。

(2)

我發誓,蠍子絕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是我曾經刻骨銘心的愛。

第一次看見蠍子的身體時我很緊張,她問我怎麼了,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現在想起來大概有兩點原因,一是因為她還差一個星期才滿18歲,二是因為我不會。

當她再次提起的時候,我很認真地告訴她我不會,她也很認真地對我說她可以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等我學會。

就在這個時候,以前苦戀我多年,現已嫁為人妻的雨天來找我。

以前我總是避開她,這一次我沒有。

因為我想和蠍子能有完美的第一次,我想我應該向雨天請教。

我想她是女人,應該知道女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