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佑聽後,心中也是一緊,順著沈晨陽的目光看去,黑暗中,果然有一個人影就距他們百來米的距離,背對著他們。這麼近的距離,他竟毫無察覺有人,慕容佑不由得摸向腰後的八爪鉤。
黑暗中的人影似乎也察覺到這邊的動靜,身影頓了頓,繼續背著他們朝樹林深處走去,隨後他的手一揚,一道明亮的火光在黑暗中劃過。
慕容佑一瞬的工夫翻身將沈晨陽護在身下,幾秒的功夫空氣就像是凝固了。渾身戒備的慕容佑正想著要挨上那個人影一下,可等了一會,身下護著的沈晨陽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慕容佑才覺得周圍還是一片死寂,自己似乎也沒受到什麼襲擊。
這才翻過身,看向剛剛那個人影出現的地方,人影早已不見。消失的位置卻燃起了一個火光跳躍的火堆。
“這……”
二人麵麵相覷,原來剛剛那道火光是為了生火。他知道他們處境,卻不現身,他究竟是什麼人?
此刻也顧不得許多,這寒夜之中,這火堆就像唯一的救命稻草,兩人對視一眼,慕容佑攙扶起沈晨陽就朝著火堆方向走去。
熊熊的火堆散發著陣陣暖氣,讓快要凍僵的兩個人稍稍緩和了一些。
慕容佑在附近找了兩個木叉,在火堆旁搭了個架子,將濕漉漉的衣服脫下,掛在上麵晾著。
“你也把衣服脫下烤烤。”慕容佑說話的工夫,就已經脫得隻剩一件單衣,貼著火堆取暖。
火光映著,沈晨陽白皙的臉頰一陣緋紅,她依舊蜷縮著身子,不自然的別過臉,沒有動作。
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慕容佑說的無意,但看到沈晨陽扭捏的樣子,才覺得深更半夜在這空無一人的漆黑樹林中,隻有他們孤男寡女倆人,他自己剛把衣服都脫了,這又讓沈晨陽脫衣服,似乎是有些不妥。
“咳……”慕容佑不自然的幹咳一聲,轉過身背對著火堆,繼續說道;“那個……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你要是就這麼濕漉漉的一晚,挨到明早肯定得凍僵了。”
沈晨陽見慕容佑背過身,猶豫了一會,還是將身上濕透了的長襖脫下,掛在火堆邊,慕容佑搭好的架子上。
“沈姑娘,我們這也算是劫後餘生,能否問你個問題。”
過了一會,依然是背著身的慕容佑打破沉寂。
“你說。”
“你……和沈青穀,是什麼關係?”
聽到沈青穀的名字,沈晨陽的身子不自然的一頓,她看了一眼背著身的慕容佑,確定他並無察覺自己的一眼,隨後將一截枯枝扔進火堆之中,淡淡說道:“沈青穀是誰,我應該認識他嗎?”
慕容佑這話本來就問的猶豫,他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冒失,在書院的這些日子,從未見沈晨陽和沈青穀有什麼來往。
被沈晨陽這麼一反問,似乎二人同姓沈,這二人就再無交集。可是,密道是在沈青穀的臥房之中,慕容佑是誤入,而沈晨陽顯然是早有準備,對密道即使說不上熟悉,至少也是了解的。如果隻是書院普通的一個學生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種隱晦的下山密道。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條密道?”慕容佑繼續問道。
沈晨陽抬頭看了一眼透過繁茂樹枝閃爍的星星,歎了口氣說道,“為了能下山。易安書院所在的山脈下是一個巨大的古墓群,這件事在江湖中已經流傳近百年,所以山中有大大小小的密道並不奇怪。隻是找到這些密道,需要費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