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泥坑被凍得結結實實,但是閻王是誰啊,他有的是辦法。
大中午剛吃了飯想要去休息,他就拿著幾根鐵棍讓我帶人去鑿泥坑。
“副班長,你說閻王是不是虐待狂啊,簡直就是無虐不歡嘛,天這麼冷,就算挖開了泥坑,裏麵也都是冰碴子,怎麼爬!”李奇葩一下下戳著鐵棍,冰碴濺的滿天飛。
“毛主席都說了,好好鑿冰,天天向上。開整!”反正也逃不過,不如早點兒弄完了省心。
幾個人胳膊都震麻了,終於是把泥坑鑿成了冰渣子坑。
“我倒是有個主意!”我看著一坑的冰渣突然想到,“拿熱水讓冰化了不就得了。”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站在障礙訓練場,看著泥坑冒熱氣。
“副班長!”閻王的臉黑得像鍋底。
“到!”我跑步出列。
“你跟大夥兒說說,你是怎麼把泥坑變成溫泉的?”
我被嘲笑了。所有人哄堂大笑。
“也好,這麼熱的水,就讓你們進去舒服舒服。”
我成了第一個“舒服”的人。
獨木橋,障礙牆,很快就到了熱氣騰騰的泥坑。
距離最後一桶熱水倒下去至少已經半個小時,我以為水已經不再那麼熱,但是身體撲上去的時候,我被燙的真個人彈起來撞在了網子上。
“熱啊班長,能不能再晾晾……”這滋味也不比涼水舒服到哪兒去。
“這個熱度正好泡溫泉,爬吧!”他無情的拒絕了我的請求。
我快速在混著熱水和冰塊兒的泥坑裏匍匐前進,小手指被熱水泡的奇癢難忍。
我甚至比平時更快的完成了戰術任務。
自打出了泥坑我全身都在冒熱氣,閻王哈哈大笑著問我爽不爽。
“爽!”我心裏那一萬隻草泥馬又出來奔騰。
李奇葩全身冒著白煙悄悄告訴我奇葩這個名字他願意免費奉上。
一天折騰下來實在是累,洗漱後很早都上床睡覺。
“真想舒舒服服泡個澡啊。”包拯突然說。
“今兒不是泡過了嗎,還想要啊?讓咱班副再給你製作一個泥坑溫泉啊。”整屋的人狂笑。
我承認我今天是判斷失誤了,我怎麼知道閻王會提前半個小時開始呢!
“誰要你下去那麼早,”馬林瑞向著我說話,“我們後麵的下去時候水溫正好,舒服極了,是不是小白?”
白帆悶悶說了一聲“嗯”。
他今天高興才怪,越野賽墊底,障礙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從獨木橋掉下來耽誤了時間,特別是當時老兵隊伍正好在訓練場,鬱達看到了他出醜的整個過程。
“你還嗯,你師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釋大龍嘴賤,一句話戳到了小白的痛處。
白帆再沒有多說話。我用腳踹床板子,他趴在床沿看我。
“明兒射擊,把臉贏回來。”
“我會的!”他看起來勢在必得。
早起發現外麵又在飄雪,閻王雷打不動的催著我們晨跑,幾圈下來,全都變成了雪人。
雪越下越大,院子裏一棵大樹發出沉悶的哢嚓聲,樹枝被壓斷了。
很奇怪榮寧竟然帶著陳七和鬱達從大門口進來,他們穿著雪地迷彩服,背上背著的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槍,三個人看起來很疲憊。
“看什麼看,進屋組織理論學習去。”閻王將我推進屋裏,關上了大鐵門。
“班長,他們這是去哪兒了?”我怎麼覺得神神秘秘的。
“問那麼多幹什麼,上課。”
“是!”
理論學習枯燥又乏味,沒一會兒閻王自己都打瞌睡了。
“班長,是不是快過年了?”有人突然問道。
“還有一星期,放心,你們當中會有人能趕上回家吃年夜飯的。”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咱們連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新兵考核成績最後五名,如果不接受組織安排的去向,我們無條件放行!”
我看到小白立刻顯得有些焦急,畢竟第一天他的表現不佳。
“那表現好的能獎勵一下放假回家過年嗎?”
“能啊,有去無回。”
當我沒問好了。
趁著有空,我去了周玲那拿凍傷膏。
一進去就看到榮寧躺在病床上,周玲正在給他縫腿上的一個傷口,林蒙在旁邊打下手,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我湊過去,看到那傷口像是被刀砍的,兩邊的肉都翻了邊兒,看起來十分嚇人。
“外麵等著!”周玲嗬斥道。
我還從來沒見她發過這麼大的火。